“哈哈!”
张鹤龄陡然的笑了笑,缓缓的摇了摇头,再次打断了常伯凯,声音逐渐变得平淡,道:“也罢,此时公堂之上,非是说闲话的地方。希望等下去之后,还有机会和常东家以及诸位畅谈……”
“闲话不说,自此时始,由本伯代李学士审理,来啊!”
“在!”
班头上前,抱拳躬身。
“公堂威严不容置疑,堂官威仪更不得轻辱。方才李大学士问话,一干人犯,竟敢言语轻慢,回话参差不齐,实乃对堂官不敬。
李大学士有君子之风,体谅尔等因犯了罪责,一时心神失守,未曾加以怪罪。可本伯绝不允许,若不加惩戒,何以彰公堂威仪!”
说话间,张鹤龄倾过身子,伸手便从李东阳的眼面前,从堂案之上的签筒里抓起了一支水火签。
在众人还有些愣神间,便径直扔了出去,沉声喝道:“……堂下听令,将一干人犯,重打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啊!这……”
班头被张鹤龄语速极快的一番话说的有些愣神,待他一回神,张鹤龄的命令便已示下,且连令签都扔出来。
人犯?
那定然是那些已是签字画押的人,可既是已签字画押,算是认了罪责,怎还要打呢?
至于言语轻慢,回话参差不齐,谁都知道只是借口。
当然,作为堂官审案,找由头将人打一顿也毫无问题。可终归,有些不太对劲吧!
班头不由瞠目结舌,下意识的看了看李东阳和张申二人。
只是,显然二人未有表示,而张鹤龄冷冷的声音再起。
“还楞着作甚,莫非要本伯亲自动手!”
“小的不敢……”
“动手,本伯看着,若敢懈怠,本伯饶得你,张府尹也绕不得你……”
“小的领命!”
班头不敢再说话了,寿宁伯那平淡的眼神,太过可怕了些。好似能将他看穿一般,特别是,他心中确实有些小心思呢。
顺天府最近抓了这么多人,他们这些差役、牢卒,哪个没收到些打点。
帮着传个话,或是力所能及的方面给点照应,这也是他们这些皂吏们约定成俗的小规矩。
当然,前提是衙门的老爷们未曾特意交待的事。
比如,如今堂中的这些人,府尊老爷便未曾特别交待,李大学士更是不会和他们这些小人物多说甚么了。
故此,他们多少沾了些。
或许,这些人也想到过可能面对的局面,比如被审案老爷们打上一顿杀威棒啥的,或是断绝他们与外的联系,羁押期间,再私下审个甚的。
如这般时候,衙差、吏目们,能照顾到的地方可也不少。
好在,之前未曾让他们为难,李大学士未曾要求,府尊老爷也未做交待。然后,私下未曾审问,直接便是开堂,再后来,一堂审来,极为顺利,他们等于是白赚了一次。
可此刻已是不同,这位寿宁伯那眼神,那特意强调的话,让他们丝毫不敢再存小心思了。
班头心中暗道一声抱歉。
抓起了地上的火签,接着招招手,几名衙役跟上便上前,粗暴的将后面一排穿着囚衣的掌柜们,按倒在地上。
“冤枉啊!”
“罪民等冤枉啊,寿宁伯……李学士……啊!”
“砰砰砰!”
衙役们哪管连喊冤枉的这些人,几人一组,将他们按倒之后,便扒了外裤。
然后,前面压着,后面两衙役,便抄起水火棍,一左一右的打起了板子。
包着铁皮的棍梢,重重的击打在肉身之上,发出了沉闷且令人心悸的闷响。
夹杂了撕心裂肺的喊冤声和惨叫声,更是让人感觉有几分悚然。
便是李东阳都觉得心脏不由的多跳了几下。
他倒也不是没见过打板子,便是由他下令执行的惩戒,亦非无有。
可如张鹤龄这般,只为震慑和展现威仪便行之粗暴的举动,着实让他心惊。
他不由暗自瞥了瞥张鹤龄。
面色淡淡,似乎眼前的一幕,与其丝毫无关一般。
还真就人心似铁,官法如炉呢。
李东阳张了张嘴,本想说些甚么,最终,暗自一叹,重新坐回了身形。
“砰砰砰!”
击打的声音在继续回荡!
“啊……冤枉,饶……啊!”
惨叫求饶,喊冤的声音也是依旧,可随着那一个个人被行刑之后,两种声音逐渐在发生变化。
衙役们也确实未曾放水,至少,张鹤龄看不出他们有放水的迹象。
当然,真正打板子的高手,能将人打的看起来很惨,但其实对身体影响不大,且让人丝毫看不出问题。
若真是这般,张鹤龄其实也不在意,对身体影响大不大,张鹤龄不在意。
只要板子打了,就能让人疼,让人惨叫痛呼,这般效果已是达到。
到最后,被打的这些人,连痛呼喊话的力气也没了,只剩下哼哼唧唧的哀鸣。
“启禀寿宁伯,二十大板已毕……”
“好,退下吧!”
张鹤龄摆摆手,游目扫视了一番堂下,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常伯凯身上,但说话却反倒非是对常伯凯而言。
张鹤龄道:“尔等当记住此番教训,朝廷大如天,朝廷、公堂的威仪大如天。公堂之上,更非是尔等可轻慢之地。
若有再犯,罪加一等……尔等可记住了!”
“回寿宁伯,罪民……罪民等记住了……嘶~”
尽管疼痛难忍,他们感觉说话都没力气了,但仍然不敢不回话,全是战战兢兢,声音颤巍巍的回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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