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前遭那季冰日夜兼程的送白薇赶往洛阳。到了相国白府门前时,见府上四角挂着白布黑绸,白薇心里是五味杂陈,想到这半年来经历的种种,不禁默然垂泪。
那门房瞧见白薇站在那儿落泪,觉得眼熟便上来细看,一看竟是白薇,欢天喜地,忙将白薇迎了进去。
季冰跟着白薇进来府里,但见府内人人都穿着黑衣,头上系着一条白布,便知府上有丧事了。只是这个时节,若是白浩冠的丧事,可见武林盟还是没能瞒住,让白丞相知道了自己儿子身死的事情。
因着白薇回来,一时满府沸腾,一路丫鬟仆役们将白薇迎到了大堂里坐下,周边围了少说有十数个丫鬟仆人,嘘寒问暖,皆是平日在主子面前有几分脸面的。白薇始终不曾忘了季冰,她将季冰携在左右,到了大堂又命他落座在自己的身边。丫鬟们奉了茶水和点心上来。不一会儿丞相白国邦和白夫人也来了,见着果然是白薇没错,少不得又抱住痛哭一顿。
然而叫人料想不到的是,跟在白国邦和白夫人身后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人,那人竟是江离楼。
那白薇见着江离楼十分惊愕,不由指着他道:“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离楼道:“薇薇,你出事以后我到那悬崖底下足足寻了你五天,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我愧对你。不过好在你如今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白薇脸上的泪痕未干,心中慌乱,把住白国邦的胳膊问:“爹!他怎么会在这里!”
白国邦道:“他是来与你提亲的。”
“提亲?!”白薇听见这话,一时全身都紧绷了起来。不禁哭道:“爹,那你是个什么主意?”
白国邦道:“这事不急,薇薇,你且跟爹说说,你是怎么回来的?”
白薇道:“爹,是季冰哥哥和未护卫救我回来的。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可是……”白薇说着瞥了一眼江离楼。
白相国会意,便道:“有什么话慢慢说,好女儿,你在外吃苦没有?你可知自从得知你出事了以后,我跟你娘是吃也吃不好,谁也睡不着……”白相国如此说着,慢携了白薇的手往里屋去,白夫人抹了泪,一边挽着白薇的另一只胳膊也跟进了屋去。
这几个血缘亲人背了人去房里说话,那江离楼冷眼瞧着季冰,却道:“秦师弟,你背叛师门,拐走白薇小姐,犯下弥天大错!今日我便代替掌门师伯,清理门户!”说着大喝一声,与季冰交起手来。吓得屋里一众丫鬟婆子们吱哇乱叫。
这江离楼与季冰两个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屋里白薇与爹娘重又聚首——少不得将事情来龙去脉都与她爹娘说上一遍。说完嚎啕大哭,白夫人听了这番经历亦是心疼不已,将白薇一把搂入怀中,也跟着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喊着:“儿啊!我的儿啊!”
当下侍立在旁的两个丫头也掩面涕泣,陪着哭过了一阵以后,才来慢慢劝解白薇母女。经两个丫鬟劝慰一会,白薇母女也慢慢止了泪了。
白国邦才道:“那你与那江离楼,又是怎么回事?”
白薇听见这话,却不肯答,垂头默了半晌,思来想去,怎么也开不了口。
那白国邦又道:“你可知那江离楼来我们家说什么了?”
白薇摇头。
白国邦道:“他说你哥哥被奸细给害了,你因天性单纯,也被奸细所骗,跟着奸细跑了。这两个奸细一个是武林盟盟主胡天坤的弟子秦礼,一个是你哥哥的贴身护卫——未。”
白薇听了这话不禁愕然,道:“我没有被骗,爹,季冰他也不是坏人!你大可以把他叫进来问问,如果他是坏人,那他为什么还把我送回家来?况且那日,明明是胡天坤想逼死我的!是季冰和未护卫拼死把我带了出来!我这才有命回来见爹娘啊!”
同样一件事情,两种截然不同的说辞,一个说被害了,一个说被救了……事实究竟怎样?到底谁讲的才是真话?白相国迷茫了。
白相国使人去叫江离楼和季冰来。两人来时,身上俱都负伤了,因白薇心爱季冰,见季冰脸上挂彩了,少不得心疼一番,忙叫了大夫来,好在大夫说都是些皮外伤,虽看着惨烈些,但稍养养就好,不碍事的。
两人在客座上坐了,白国邦道:“去年除夕那日,我儿子身死,此事想必在座的两位都知道。只是害死我儿子的凶手是谁,如今却没个定论……所以老朽想就此事请教二位一些细节,希望二位配合才是。”
座下季冰一言未发,江离楼道:“相国大人,此事就是这秦礼干的!”说着指向季冰,又道:“除夕那日我亲眼看见的,就是他趁给掌门师伯敬酒的时候,在尚书大人的酒壶里下的毒!”
季冰道:“那日我去敬酒的时候,尚书大人都已经去偏殿休息了,后来也没回来喝酒,这样我怎么下毒给他吃?”
江离楼道:“那也准是你在其中耍了什么把戏!据我所知,你和尚书大人身边的那个护卫原是师徒吧?!你们师徒两个,一个隐姓埋名潜入我武林盟中,一个潜入到尚书大人的身边,你们不是不怀好意,还能是什么?”
白国邦也道:“确实,你若不是奸细,那为何在武林盟时叫做秦礼,出了武林盟以后,又改叫季冰?究竟哪个才是你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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