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鲁莽了。”
邱道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涨红的说道。
“宝物动人心，道人不必挂怀。”厉飞雨出言安慰，“厉某面对这样的场景，心中也动了不该有的念头。”
“可是你们看。”
厉飞雨指着柜台之中数以百计的傀儡柜员，语气平淡：“以厉某的武道修为，对付一两个傀儡不成问题，但是这里的傀儡何止百数，我等一旦动手，就不可能走出这座大殿。”
邱道人显然也是懂这个道理，然而面对堆满木盆的筑基丹，还是失去了理智。
鬼婆婆接着说道：“此地的法度自成体系，我等若想拿到这里的好处，看来必须按照此地的规矩来了。”
“请教婆婆。”邱道人赶紧接话，亲切的笑容堆满脸庞，如同菊花绽放。
“而今的宗门世家之中，多采用善功制度，以善功多寡来分配修炼资源，这样不仅更加公平，有利于凝聚人心，也有防止资源外流的作用。”
鬼婆婆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们看那货柜上的丹药，皆有善功数目的标注，看来这九阳城也是采用善功制度，我等要先成为这九阳城的一员，获得九阳城善功，然后才能用使用善功兑换丹药。”
鬼婆婆说完，指着装满筑基丹的木盆，上面挂着一万善功的铭牌。
邱道人为难的摊开双手：“我们进来之后，连一个活人也没遇见，该如何加入这九阳城。”
“这个。”鬼婆婆运转法力，一枚淡红色的令牌自掌心浮现，法禁对此令牌竟然无效，真是九阳令。
鬼婆婆竟偷偷炼化了九阳令，让邱道人为之愕然。
邱道人向来谨慎，从不服食来历不明的丹药，也从不轻易祭炼来历不明的法器，山海界的散修大多都会遵循这些规则，不这样干的，早已经死的骨头都能打鼓了。
上古之后，山海界灵气越发稀薄，修士为了道途，底线变得越来越低，血炼、人祭一类的禁忌之术，也变得越来越普遍，修士不能自持，距离堕入魔道就会越来越近。
近千年来，魔道修士渐渐成了气候，不仅在海外建立了魔道宗门，山东六国之地也屡现魔踪，虽然有王朝、世家、宗门不停的清剿，但总能听到某地修士被魔头诱惑，堕入魔道的消息。
魔道修士最擅长蛊惑寄生之术，而丹药法器则是最好的媒介，修士被魔头所害，多是通过这两个途径，散修穷困，大多买不起鉴定魔气、防护心神的宝物，只好采用笨办法，从源头上下手，尽量不去接触来历不明的丹药法器，虽然难免错过一些机缘好处，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呵！”鬼婆婆轻轻一叹，邱道人虽然不曾言语，但是他的意思，鬼婆婆又如何不知：“婆婆我孑然一身，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不能筑基，百年之后也不过一抔黄土。”
“如果这是魔修搞出的阵仗，这样大的诱饵，婆婆我就认了又有何妨。”
厉飞雨轻叹道：“是这个道理。”
言罢，也不再犹豫，运转法力将九阳令祭炼了。
邱道人左看看右看看，两个相处经年的同伴都做出了选择，干脆也咬咬牙，将令牌一气炼化。
面对二人玩味的眼神，邱道人苦着脸道：“若这真是魔头的把戏，你们二人都被蛊惑寄生，我也一样逃不掉。”
鬼婆婆鄙弃了老道一眼，指了指头顶上的巨大光屏：“看来我们赌对了，这的确是门人弟子的身份令牌。”
邱道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本空白一片的光屏之上，赫然浮现出一行行神秘文字，如同九阳城上空那三个金灿灿的大字一般，不知其名，但晓其意。
虽不认识，但是读写无碍。
“一善功可兑换一灵石。
天灵果、千结花、黑芍草...五百善功。
金精参...一千善功。
玉髓金芝...一万五千善功。
全都是炼制筑基丹的灵药。”
邱道人惊讶道：“玉髓金芝竟然价值一万五千善功，这九阳城好生阔气！”
林剑可不是阔气，他是担心这些家伙得到玉髓金芝之后，不在九阳城兑换善功，毕竟各大宗门对筑基丹的渴望永无止境，对玉髓金芝也是来者不拒，任何人拿玉髓金芝到各大宗门，都能换取到一枚成品的筑基丹，即到即兑，绝不拖欠。
为了不至于败坏名声，堵了自家获得玉髓金芝的门路，各大宗门对于这件事极为重视，将公平公正做到了极致。
因此山海界的散修得到玉髓金芝之后，通常都会送往宗门世家，换取筑基丹，而不是自己开炉炼丹。
林剑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不惜将玉髓金芝的收购价值提高五成，反正他的炼丹傀儡成丹率高，消耗又低，不在乎那五千善功。
在这一方面，山海界的各大宗门没办法和他竞争，他的玉髓金芝提价五成，十三种辅药的成本也在一万善功左右，但是他的炼制成本极低，炼制一炉筑基丹，只需要三千灵石。
一灵石等于一善功。
总的算下来，一炉筑基丹的成本在两万八左右，比各大宗门世家的成本还低。
而且他的炼丹傀儡的成丹率是七成，平摊到每一颗筑基丹，成本仅仅四千。
一倍以上的利润率，可以让资本家践踏一切人间法律，舍生忘死。
林剑只不过给玉髓金芝稍稍加了点价，已经是极为克制的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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