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魁山看着十几个兵随着王二狗去了水塘方向,就问留守的那个小兵:“你们真的丢人了呀?”
小兵很老实,说话细声细气:“还不一定呢,只是头天派小箩筐回县城去送资料了,这时候还不见回来。”
“还有啥资料要送的?”王魁山故意打探道。
小兵说:“就是这边的圈地资料啥的,上头要得紧。”
见另一个兵回了屋,王魁山深一步问:“在这儿缺吃少喝的也不容易,你们还打算长期驻守下去呀?”
小兵坐下来,软塌塌靠在墙上,说:“说是还要建基地呢,等建完之后再撤兵。”
“那你们撤了,谁来管理呀?”
小兵朝着屋里望一眼,压低声音,说:“听说是袁队副的弟弟,他来掌管这附近几个村子的储备粮田。”
“那么多地,谁来种呢?”
“哪一家的地哪一家种呗。”
“你的意思是原来怎么种还怎么种,只是秋收之后按照地块收粮食就是了?”王魁山嘴上问着,心里面暗暗骂了起来:狗曰的杂碎,这不是明着剥削嘛,跟抢还有啥两样呢?
还想再问什么,小兵却呼呼睡了过去。
王魁山本想一走了之,免得沾染上是非,可细细一琢磨,这种时候,越是逃避就越显得自己心虚,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院子里。
过了大约不到一个时辰,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了乱糟糟的脚步声,王魁山知道是他们把尸首给捞回来了,就吃力站起了来。
“停……停,就放在外面的树荫下吧,别弄进院子里面了。”像是那个高个子兵的喊声。
王魁山走出去,见只有三个兵拽着死尸的手脚,看上去右边的整条手臂都没了,心里就犯起了疑惑。
三个兵把尸首抬到了大槐树下,扑通一下扔在了地上。
高个子兵粗野地骂:“妈了个巴子!不会轻点呀,他要是你们亲爹,也那个扔法吗?”
四个兵那还顾得上还嘴,苍蝇一样四散开来,嗷嗷地呕吐起来。
王魁山走过去,站在一边打量着尸体。
王二狗斜眼打量着王魁山,阴阳怪气地问他:“想什么呢?你老都已经这把年纪了,身手不错嘛,嗯。”
王魁山转过身来,死死盯着王二狗,问他:“二狗,王保长,你这说得还叫人话吗?”
王二狗冷笑一声,说:“要不然怎么偏偏是你发现了呢?”
王魁山面不改色,镇静地说:“那个水塘边阴气很重,都说水里有怪物,所以平常很少有人过去。”
“那你过去干嘛了呢?”
“我呀,是过去祭奠的龙神的,听祖上说,很多年前,那水塘里驻过真龙,所以我时常去祭奠一番。”
王二狗仍然不依不饶:“那小箩筐是怎么淹死在里面了?偏偏你又去敬神,这不会是巧合吧?”
“王保长,你以为我傻呀,真要是我干的,我何不一走了之呢?再说了,你看那尸身,怎么就少了一条胳膊呢?”
“被砍掉了呗。”
“你在看那伤口,像是刀砍的吗?”王魁山说着,转向了高个子兵,说,“长官,我觉得你能看出是咋回事了吧?”
高个子兵蹙着眉,眨巴眨巴眼睛,摇了摇头。
王魁山突然转移话题,问他:“前夜里,你们是不是用枪打过一只狼?”
高个子兵问:“你怎么知道?”
王魁山说:“先是听到了几声狼叫,紧接着就响起了枪声,这还不明摆着嘛,我打了一辈子猎,这点常识还是懂的。”
王二狗凑上来,说:“就算是一只狼,怕也小命难保了,子弹打进去,又流了那么血,不死才怪呢。”
王魁山闭眼掐捏了一番,说:“你们打中的是一只百年老狼,都快成精了,再说了,又没打中要害,是死不了的。”
高个子兵斜眼盯着王魁山问:“啥意思?”
王魁山指了指那个缺胳膊的死尸,说:“不信是不是?那好,你过去看看,他胳膊是不是被咬断的?上面是不是有牙印子?”
王二狗先一步走过去,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扯开了死人断臂上衣袖,看了几眼,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高个子兵大声喊道:“小兔子,你过来,把小箩筐身上的衣服剥了!”
那个叫小兔子的兵一脸不情愿,叽叽咕咕说着什么,直往后退。
王魁山颤颤巍巍走过去,蹲下身来,慢慢扯着死兵的衣袖,嘴里念叨着:“大兄弟,死了都让你不得安宁,莫怪啊,都是想让你走个明白。”
露出了上半身后,王魁山对着高个子兵说:“老总啊,你仔细看看吧,骨头碴子都稀碎了,明显不是用刀砍的,刀砍的是齐茬。你再看看这肉,一绺一绺的,不是牙撕的是啥?”
高个子兵趔趄着身子看了一会儿,问王魁山:“你的意思是遭狼报复了?”
王魁山站起来,说:“是,你们一定打中了狼的前爪,所以它才下死口咬断了这个弟兄的胳膊。”
王二狗听了,不服气地说:“你说的也太玄乎了吧?”
王魁山说:“我只是帮着你们分析分析,信不信由你,狼这玩意儿报复心特别强,你毁它哪儿,它就毁你哪儿。”
“没那么神吧?就不信它比人都精明。”有个兵站在后头说。
王魁山叹口气,说:“你们是遇到对手了,那不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狼,是苍狼,百年苍狼!”
那个叫孙柳树的兵走过来,嘴巴贴到高个子兵的耳边,叽咕道:“他说得也许是真的,我早就听奶奶说起过,狼真有那种习性。再说了,那天晚上,小箩筐走在前头,很有可能就是他打中那狼的。”
高个子拍打几下手,然后命令道:“抬出去,把人埋了!”
“不,不能埋。”王二狗阻止道。
高个子兵问:“为什么?
王二狗说:“我看还是报告给袁队副吧,让他派人来调查清楚,再埋也不迟,这事八成有些蹊跷。”
“我操你妈个巴子!你是想让小箩筐烂成泥喂苍蝇是不?袁队副天天忙得晕头转向,干的都是大事,哪有工夫处理这鸟事,不就是死了个兵嘛,用得着惊动他了。”
王二狗擦了擦被高个子喷在脸上的唾沫星子,不再说话,翻着一对贼眼白眼瞅王魁山。
王魁山说:“二狗你用不着瞅我,我也是为了你们好,人已经死了,自然不能复活,还是早些让人家入土为安好。”
高个子兵在王二狗屁股上踢了一脚,嚷道:“操,都是你惹的祸,赶紧掏钱给小箩筐买口棺木去。”
“咋就怪我了?”
“要不是你逞能,人家会毒死我们的马吗?要不是你带人错杀了那个卖鼠药的老头,会有鬼魂出来喊冤吗?他妈这一切,还不都是你造成的吗?你不出钱谁出钱?”
王二狗瞠目结舌,憋紫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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