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死牢，天子与臣子同乐。
李世民、长孙无忌、魏徽、程咬金、李君献、郭怀仁、王玄策以及长安四害，正围坐在一起吃火锅。
高度的蒸馏酒一口口下肚，老李对着老程一使眼色，老程的爆脾气就上来了，“陛下，臣这心里不舒坦。”
“程爱卿，有何不舒坦的？和朕说说。”
“陛下，臣喝自家的酒居然要花钱，臣用自己家产的铜锅子也要花钱，最可气的，自家产的绿菜，臣还要花钱买。”老程当着老李的面一拍桌子，“陛下，您给臣评评理，哪有这样的道理。”
老李心理对着老程竖起了大拇指，知我者程知节也。
一条马鞭，静悄悄的，从李君献的手里，传到了老程的手里，老程手里的马鞭一抖，吓得长安四害险些从椅子上掉下去。
这老混蛋，亲儿子都能吊到右武卫的旗杆子上面，还有什么他不敢干的？萧锴牛逼不？牛见虎牛逼不？长安四害牛逼不？横扫长安城无敌手？别闹了，那是你没遇到老程，老程流氓起来，李世民都躲着。
文臣三巨头都不做声，老郭和李君献都半眯着眼睛不说话，就看程老流氓表演。
王玄策不知道其中的道道，只能在一旁战战兢兢的陪着，第一次和大唐天子以及朝廷重臣坐一桌子吃饭，胆战心惊也是难免的。
王玄策听过程咬金的赫赫威名，今日一见，流氓的果然名不虚传。
“君献，你拿马鞭作甚？一群孩子，别打坏了。”老李嘴上这么说，却瞥了一眼牢房外伺候的杜威。
杜威明显一愣，可很快的，杜威转身取来一根杀威棒，放在了老程的身边，随后又退出了牢房。
“杜威，你这……”老李简直痛心疾首，“一群孩子，他们是一群孩子啊。你这不是让程知节给带歪了吗？”
“陛下，棍棒之下出孝子。”老程杀威棒放在身旁，“说吧，不好好说，俺老程手里的马鞭和杀威棒，可不是吃素的。右武卫的旗杆子，现在可空着呢，好几天没吊个人上去了。。”
无耻，无耻至极。
萧锴的脸色十分难看，带不带这样的？连打带吓唬的，你们这些人还要不要点脸了？
李长思距离老程最近，紧挨着，下意识的向身边的牛见虎靠了靠，牛见虎向程怀亮靠了靠，程怀亮眼泪汪汪的看看老程，看看李世民，伸手拉了拉萧锴的衣角，战战兢兢的，“锴哥，鸿门宴啊。”
“啥？你说啥？”老程一立眉，“不孝子，信不信俺大义灭亲，一斧子劈了你？”
程怀亮欲哭无泪，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萧锴，惹不起这混蛋爹啊。
“程叔叔，您怪罪我们了，为啥要收你钱？就是告诉长安城里所有勋贵，我们长安四害不是仗着皇家撑腰，不是仗着长孙姨娘撑腰，我们做买卖就公平公正，卢国公都来这里花钱，别人谁敢不花钱？”
萧锴站起身，微微一拱手。
老程看看老李，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陛下，好像有点道理。”
老李没做声，长孙无忌抿了一口酒，继续看热闹。
“程叔叔，您可知道我们四害为啥要开书院？”萧锴又问。
“为啥？”
所有人的眼睛顿时都亮了，这是所有人的疑问，长安四害为什么要开书院？
“我爹说过，我的成人礼是程叔叔主持的，也算是您半个儿。可就在不久前，怀亮找到我，说程家的姨娘每日以泪洗面……我和怀亮就去问了缘由，所以才决定开书院。”
这是开书院的理由？萧锴，你编故事的理由不行啊。
“呸！”老程一抖手里的马鞭，“你们几个，当去边关，抛头颅洒热血，手持长矛马槊，血洒疆场。跑去开书院，俺老程觉得丢人。战死沙场不丢人，俺老程亲自去给你们收尸，可丢掉了血性，搞文人那套贱皮子的东西，俺老程一百个不同意。”
文臣三巨头、老郭、王玄策的脸色一黑，在场还有文臣呢，你眼睛瞎吗？看不到吗？
“程伯伯，我们开书院，是为了给你报仇雪恨啊。”萧锴瞥了一眼长孙无忌，你丫的倒是说句话啊，再不说话我编不下去了，老程铁定动手。
“萧锴，老混蛋没啥仇人，有仇当时就报了。”
长孙无忌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老程一下子就火了，要动手，却被老李虚情假意的给拦下来。
“放眼整个大唐，哪个见到俺老程不绕着走？只有程家欺负被人，谁家敢欺负程家了？”老程恨铁不成钢，“如果俺老程被人欺负了，那俺要你们四个作甚？早他娘的把你们皮了。”
“程叔叔，你在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仇真的报了？”萧锴坐下来，抿了一口酒，找到突破口了。
其余三害悬着心的也算是放下了，都知道萧锴说的是什么了。
“这……”
老程一脸疑惑，看看老李，老李一耸肩，完犊子了，老程掉坑里了。
“程伯伯，你想不起来没关系，小侄给你提个醒儿。”萧锴也不顾及在场的人，谁家是门阀氏族啥的，“当年陛下还是秦王的时候……”
老程的脸一下子就黑了，那是他的耻辱，一辈子的耻辱。
“程伯伯，女婿管老丈人要粮，天经地义。可老丈人一粒米没给，还把您和姨娘都赶出来清河崔家。这件事我们哥四个可都记着呢。”
老程觉得自己有点脸上无光了，刚刚还吹牛逼自己咋咋无敌来着，现在顿时没话了。
“这和办书院有啥关系？”老程一口干了一碗酒，问道。
“论打架，文臣们就是渣，可打只能打崔家的门人，打完了自己爽快了，却要面对门阀氏族的口诛笔伐，最后还得陛下去帮着料理后事。我们哥四个一研究，武力不行，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们和他们玩文的。自己培养自己的学子，和他们五姓七望对着喷，喷出火来了，找到理由了在揍他们，打他们也要名正言顺，一下子就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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