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呢？”
牛见虎一声怒吼，吓得守门的军卒们纷纷收起刀，耷拉着脑袋跟在程怀楠等人身后，去了长安县衙。
贾仁义欲哭无泪，还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原本要讨好那位大人物，谁知道一脚踢在了砧板上。
牛见虎上去踹了一脚，贾仁义这才生无可恋的去了长安县衙。
随后，萧锴、程怀亮、李长思、牛见虎四人相互对望之后，无奈的笑了：这浑水必须趟过去，老流氓的马鞭可不是吃素的。
程怀楠真当着老程的面寻死觅活，老程的大斧子就敢活劈了他们四个。
装载煤球和火炉的牛车，被程家庄的庄户们赶到了长安县衙的门口，一字排开。
程怀楠一马当先，狠敲长安县衙门口的牛皮鼓。
吴索事带着一众庄户们跪在长安县衙门口，大声呼喊：府衙大人，冤枉啊！
有人鸣冤，长安县令就得受理。
升堂之后，见状告的人有点眼熟……长安县令周桦骢擦了擦眼睛，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长安城第一泼妇程怀楠？她怎么来告状了？
在看看程怀楠身后的庄户，周桦骢的心没由来的一凉。
这群告状的，似乎都是卢国公程知节封地里的庄户……
再向后看……周桦骢觉得自己有种曰了狗的感觉——长安四害！
前几天，周桦骢去大理寺公干，裴俊还夸萧锴来着，甚至周桦骢一度认为萧锴带着长安四害从良了。
御史言官们主张和亲，萧锴主战，赢了。
老李要重建大明宫，萧锴一篇檄文，老李怂了。
大唐战马马蹄开裂，萧锴献上马蹄铁和马镫，还不要任何赏赐，这是大义。
据太医署的官员们传出来的小道消息，似乎萧锴还献上了最新的金疮药的配方，太医署试验几次之后破天荒的发现，居然是现在用的行军散效果的十几倍。
长安县衙门口原本没有牛皮鼓，据大理寺卿裴俊说，这个点子也是萧锴想出来的，还取名叫鸣冤鼓。
随后，又是贞观犁又是贞观盐的，还主动交税。前段时间，西郊演武，威慑全场的贞观雷，也是萧锴发明了。
这样的人，你要说他是长安的害虫，谁会信？
可偏偏击鼓鸣冤的，正好是程家人。别看老程在长安城里吆五喝六的，可程家庄的庄户们却实诚的很，从来没有仗势欺人的。
就连程家的部曲们，买到断了腿的牛马，都会多给一吊钱，不会差别人分毫。
现在这群人来告状，那必定有冤屈。
案件审理的很快，有冤说冤，重点审理巡防营校尉贾仁义。
贾仁义一直不招供，最后在周桦骢大刑伺候之下，彻底招供。
因为贾仁义隶属羽林卫巡防营，所以最终判决周桦骢说的不算，立刻找来衙役，让人通知羽林卫大将军李君献，让李君献做最后定夺。
至于程怀楠等人，则是牵着牛车各回各家。
长安四害的脸色很黑，背后的主谋不是别人，是特么高履行。
牛见虎这暴脾气上来了，“谁也别拦着，俺去找高履行报仇。”
“别冲动。”
萧锴拦住牛见虎，还有跃跃欲试的程怀亮和李长思。
“锴哥，我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姐挨欺负，我爹手里的马鞭能抽死咱们。”程怀亮一脸委屈。
“先别声张，这件事我想办法。”萧锴安抚道，“去查查最近高履行都去哪，经常去的地方有哪些。”
“交给我吧。”李长思自告奋勇。
“怀亮，你回去之后让程涛带两个人晚上来府里找我，我交给他们点事情。”
“好。”
“那俺干啥啊？”牛见虎一看三人都有事情做，就他闲着。
“等着揍人就行。”萧锴随后告诫道，“不打死就行。”
“瞧好吧，保证揍得俩他妈都不认识。”牛见虎摩拳擦掌。
四个人随后分开，萧锴却走向了一个叫做“虞美人”的地方。
虞美人，词牌名。
在长安城里你，虞美人却不仅仅是词牌名这么简单。
众所周知，长安城最大的烟花之地就是平康坊，偏偏虞美人却在平康坊外，西市的最深处。
来虞美人的基本都是所为的文人雅士，一般人根本进不去。
先不说几十贯钱的一桌的酒菜，就要大门口的木板上写着的规矩就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了。
想进虞美人找乐子，首先要以这个词牌，作一首词。就好像考文状元一样，想做官先考试。
进入虞美人的第一关就是写一首词。
每三个月会有一次诗词比拼，将三个月内的诗词整理到一起，进行评比，第一名可以在这里免费快活三天。第二名和第三名消费五折。
这里也算是大浪淘沙，进的来的基本都是有才华之人。
虞美人里的青楼女子，只卖艺不卖身，一个个多才多艺，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这里最传奇的人物，却是一名胡人女子——崔莺莺。
此人长什么样，很多人都没见过，她就像浣溪沙的一个谜，所有人都知道有个牛逼的人物压场子，可任由谁都看不到。
哪怕是三个月的评选中，你得了第一名，也不一定能见到这个胡人女子，所以，很多人脑袋削尖了想进入虞美人，一睹芳容。
萧锴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本月因为初冬季节，以“冬”为题作词。
略微思索一会儿，萧锴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被大红大紫的背景给吸引住了。
里面色彩鲜明，却又显得十分优雅，一个带着金色面纱的女人，在大堂尽头的舞台上弹着古筝。
萧锴再没穿越之前，长安四害就来过这里，可惜那时候大家肚子里的墨水有限，只能远远地看着。
虽然四害为非作歹多年，可这家店也确实有那么一点背景，想在长安城里开一间规矩这么强硬的青楼，没后台谁信？
老鸨子四十多岁，身材高挑，涂抹的像是个老妖精，看到萧锴之后先是惊讶，随后装作很随和的样子，“小公爷，既然来了，想必就知道这里的规矩吧？”
记忆里，老鸨子见过长安四害，这知道这四人在长安城内的凶名，一直以来，长安四害都没登门，今儿是怎么了？
“笔纸在哪？”
老鸨子指了指舞台的左侧，“文房四宝都在，小公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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