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迎来了第三场雪。
各国使节在见识到了贞观雷的威力之后，纷纷上书朝廷，愿意俯首称臣。
路东衍则是找李世民辞行，李世民赏赐了路东衍一点不疼不痒的东西，也没挽留。
路东衍临行前见了萧锴，两个人加以寒暄之后，都恨不得直接给对方一刀，看着路东衍离开长安城，萧锴一笑没说。
老程动刀子了，直接对受贿的御史言官下手，没有惊动羽林卫，老程奉皇命，直接动用刚刚演武之后的左威卫，赵氏方接到老李的命令，无条件服从老程。
第三场雪，下了一夜。清晨，长安城也喧嚣起来。
茶楼、酒肆、作坊、当铺前，商贩们脸上充满惬意，清扫盛世下的第三场雪。
顺着街道一直向前延伸，是长安大街的西市，平康坊。
与长安大街林立在道路两侧的商铺不同，平康坊清晨依旧歌舞升平。
这里是长安城最大的烟花之地，也是游历之人、外地来京述职等人的汇集地。
暖春楼内，一名穿着粉红色罗裙的俏女子，推开一间暖阁的门，里面的嚷嚷声立刻传了出来。
暖阁内，横七竖八的斜靠着四个少年郎，喝的醉醺醺的，怀里搂着欢唱女子，时不时发出一连串肆无忌惮的笑声。
“锴哥，还真神了。”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壮实少年，对着一名白净的少年郎竖起了大拇指。
“这就神了？”萧锴抿了一口桃花酿，“更神的在后面呢。”
“锴哥，你说要是程叔叔知道全长安城的煤球生意和火炉生意都是咱们干的？会不会气得抡起马鞭抽死咱们？”李长思有些担忧，烈酒的生意找长孙四娘合作的，老程一直怀恨在心，和自己家傻儿子的酒，还花钱？有没有天理？
刚入冬，第一场雪下完，原本状元山的建筑队伍要休息的，谁知道，居然挖出了煤。
萧锴就找柱子，做了火炉和煤球。起初还没觉得怎么样，谁知道三天的时间，煤球和火炉居然要卖断货了。
新式的火炉和煤球生意，有晋阳公主的股份，这丫头一头扎进程家庄，说啥不走了。
“俺程家的家风向来硬朗，我爹要是知道了……”程怀亮的醉意突然清醒了一半，想道那个不要脸的爹，一阵无奈，“明明是自家生意，我爹却一个铜板都得不到。知道了非扒了咱们的皮不可。”
“所以说，咱们把火炉和煤球的生意交给程怀楠准没错。”
一脸横肉的牛见虎对这个决策很是满意，“程伯伯最护犊子，尤其是是疼爱侄女程怀楠，他可以跟咱们明抢，却不会抢怀楠姐的生意。”
“煤球和火炉的生意，让怀楠姐去做，咱们不用操心。”萧锴放下酒杯，盯着酒壶看了一会儿，“我还有个做香薰的方儿，抽空你家闲置的商铺再找出来一间，第五幢生意，咱们卖香薰。”
“香薰？”牛见虎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瞥了一眼萧锴，“长安城谁不知道香料、香薰的生意基本都是牛进达和长孙四娘经营的，和她抢生意？我看还是和长孙四娘合作好了，打着皇家的招牌，才没人敢动咱们。”
“锴哥说的对。”李长思轻轻推开怀里的美人，“咱们和皇家合作。”
“长思，抽空你去找长孙四娘，红利咱们可以少拿一成。”
“这种事应该你去做，我不行啊。”李长思很无奈，“我看见长孙四娘腿都打颤。”
“我……”萧锴的脸一红，带着些许尴尬，挠挠头，“我去不了，前段时间去左威卫，无意中打了他外甥长孙中。”
噗！
牛见虎一口桃花酿全喷出来了，“锴哥，你这就不对了。揍人咋不叫上俺？说好的长安四害要同气连枝呢？长孙老狐狸的儿子，揍着肯定过瘾。”
“还是我去吧。”
李长思对长孙四娘也很无奈，大司农卿怀仁县公，郭怀仁的媳妇，长孙皇后的四姐，掌握长安城大半生意。
三人正说着，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在暖春楼外，一个五大三粗脸色黑黝黝的女人，几次要进入暖春阁未果，手里拎着一把菜刀，开始咒骂连连。
“都滚开，别拦着我，我来找我弟。”
手中的菜刀晃了晃，吓得门口打扮妖娆的女人花容失色，脸色苍白的躲进屋。
暖春楼的正门口，有护院拦住程怀楠。
程怀楠仗着自己身材雄壮，直接撞开看门的两名壮汉，一步冲进暖春阁。
“三弟！”
“小锴子？”
“小虎子？”
“小李子？”
“你姐夫被东市的城门官抓进大牢了！”
暖春阁的护院武夫这时候彻底围住程怀楠。
“都闪开，我找我弟。”
手里的菜刀挥舞几下，眨眼之间就被人一名暖春楼护院夺下，扬起手正要打程怀楠，却听见一声怒吼。
“你敢打我姐？”
牛见虎听见程怀楠的呼救，拎着酒坛子几步下了楼梯。
看了看要打程怀楠的护院，双目怒瞪，手中的酒坛子对着他脑袋就砸了下去。
长安四害，绝非浪得虚名。
在长安城为非作歹多年，恶贯满盈。试问长安勋贵门，哪个敢招惹？
人被一酒坛子砸晕，周围的人急忙把人抬走，老鸨子这时候嬉笑着走过来，“小公爷，消消火气。不知道这是……”
“闭嘴。”牛见虎一瞪眼，老鸨子立马识相，乖乖闭嘴，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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