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萧锴，你这是扭曲事实颠倒黑白。”
“蔡尚存，我是真瞧不起你们这群贱皮子。”萧锴怒视一众御史言官，“孔圣当且如此，免农税，收商税。难道你们要忤逆圣人吗？陛下连年施行仁政，大牢几乎无囚徒。难道陛下遵循圣人古训错了吗？”
“说白了，你们就是不要脸，口口声声忠君爱国，可骨子里，你们文人就是一条狗，别人的哈巴狗，你们只想着中饱私囊，却忽视了朝廷。不就是让你们交税吗？”
萧锴手中的笏板一指御史言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也是你们经常对陛下说的吧？”
“天下都是陛下，你们也是陛下的。你们生存的空间都是陛下的，没陛下，你们连个屁都不如。”
“在大唐的国土上吃香的喝辣的，一分钱税不交，还终日寻欢作乐。我就问你们，大唐数万万百姓养活你们，大唐几十万军卒用鲜血和生命捍卫边关，让你们交点保护费怎么了？不特马交保护费，你别在大唐经商，别在大唐生活，别添个大逼脸站在大唐国土上！”
“陛下，这群人就是渣，无非就是收商税钱都到了国库的腰包，没进他们腰包他们不爽了，这群御史言官身在朝堂，不思国思社稷，不能轻饶，就该罢官、没收财产，举家发配岭南。”
槽！
御史言官们疯了，一个个的说不过萧锴，开始纷纷指责蔡尚存侮辱圣人之言，一口口唾沫星子，恨不得直接淹死蔡尚存。
但根本问题还是没解决，谁都不愿意交税。
老李瞥了一眼老程，老程秒懂：抄家的时候，下手重点，绝不会便宜任何人。
“陛下，臣认为商税要收，但……”一个小老头站了出来，“萧大人常说圣人之言，那圣人告诉你怎么交税了吗？”
武将们和老李心里一紧，这老头是个活阎王，满朝文武能震得住的，也只有大司农卿郭怀仁了。可老郭今天没来参加朝会，你说气不气？
所有御史言官的心终于敞亮了，老孔出马，一个顶俩，这话问的很讲究，如果萧锴回答告诉了，那你就得和老孔谈谈什么是圣人之言。如果你回答没说，那老孔还得喷你，哪怕你说交多少税，老孔还会喷你。
“老先生，萧某有礼了……”
萧锴不认识他，可看到这老头一脸傲娇，站在文臣三巨头身后，就知道官职和地位不低，最起码也得是大学士起步，在看看岁数，估计和他爹萧瑀同一个时代的，岁数大的基本都惹不起，尤其是和你谈圣人的。
嗯？画风咋转了？姓萧的不是应该张口一句老杂碎吗？
孔颖达的嘴角也一抽，伸手不打笑脸人，“你认识我？”
“不认识。”萧锴回答的很直接，“但老先生称呼我一声萧大人，这份情理咱得兜着，您不像那群畜生，最起码，逼着陛下嫁女儿的时候，您没来参与，萧某就觉得您是硬骨头。不然，开口难免一句老东西……”
噗嗤……孔颖达被气笑了，突然发现长安四害还蛮有意思的。
“那你先回答老夫，圣人告诉你怎么交税了吗？”
“老先生，圣人告诉萧某忠君爱国，一心为民，一心为社稷。江山不是不是陛下一个人的江山，是所有人的江山。萧某是人臣也是商人，我理会圣人之言对我的教育。所以，萧某已经把家里的产业全部上报朝廷，交给了房相，至于怎么收税，收多少，那是朝廷的事情，与萧某何干？要钱我给就是了，只要有个数就行。”
“孔大人，事实正是如此，萧家有烈酒生意、火锅生意、绿菜生意、铁器生意，均已上报，主动交税。”房玄龄帮萧锴说了一句话。
“那老夫再问你，你打了两个番邦使节，一个陛下亲封的大将军，如果因为你作恶，三个国家开战怎么办？”
“当前往边关，浴血杀敌。”萧锴不卑不亢，“吐蕃五万人驻扎在洮州城外，刀尖已经顶在脑门子上了，就算是孔圣人在世，也定咽不下这口气。”
“呵……”孔颖达笑了笑没在说话，人家都夸你祖宗了，你在质问，就有点不要脸了。
“老先生，放眼大唐，文人萧某真的没看得上几个，大司农卿、工部尚书、房相、魏相、长孙伯伯，还有一个就是大学士孔颖达和大学士张玄素。这些人在萧某眼里是人物，其余人都是垃圾，尤其是这群狗屁的御史言官。”
“孔颖达是个老顽固，你佩服他？萧大人，你可别信口开河。”孔颖达调侃着，依旧没说自己就是孔颖达。
老李和一众武将们有点蒙蔽，看样子萧锴似乎真的不认识孔颖达。
“孔大学士八岁就学，书读各种经卷，被称作当世明经，大唐建国编撰《五经正义》融合南北学说，堪称一代儒学宗师。在萧某的眼里，孔大学士的成就不亚于他的先祖孔圣。”萧锴顿了顿，“儒学这东西，流派很多，却都是以孔学为基础，东汉末年，郑、王学说兴起，更让儒学与孔圣之学背道而驰，搞得四书五经越来越难懂，圣人之说越来越糊涂，说白了就是把圣人之学给扭曲了，是孔大学士力挽狂澜，拯救儒学，所以我说，孔大学士是文化巨匠，堪当当代圣人。”
“老先生，看您也是饱读诗书之辈，您觉得呢？”
孔颖达正了正衣襟，起手礼做足，是文人以平辈论交的礼仪，“小老汉不才，正式萧小友口中的孔颖达，但才疏学浅，还没误得先祖是知一二，圣人二字愧不敢当。”
我糙！
萧锴几乎瞪大了眼睛看着孔颖达，结结巴巴的问，“老……老东西，你别骗我？”
“放肆，怎敢对大学士无礼？”老李一声厉喝，证实了，面前的就是孔颖达无疑了。
“陛下，无妨。人老了，被人称呼一句老东西也不伤大雅。”孔颖达对着老李一施礼。
“还不向大学士道歉？”
道歉是没问题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可萧锴接下来的作为，就让很多人恨不得骂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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