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所有人都退下。”
皇帝进屋连看都没看一眼自己的结发妻子，摆摆手就让所有人都退出去。
皇后之前接驾的时候还满脸高兴，可是看到皇帝就这样把所有人都赶出去，脸上的笑容立刻僵硬起来。
“陛下……”
皇后软软的唤了一声，皇帝却置若罔闻。
他走到墙边的官帽椅前坐下，一双精明狠戾的眼睛盯着下面站着的皇后。
皇后立刻缩着脖子跪倒在地，一声不吭的就开始磕头。
“朕今天午睡时做了一个梦，又梦见了霞妃。”
皇帝的话不着边际似的，就好像随口和皇后聊着普通夫妻会聊的闲话。
然而皇后一听这话，双腿一软都跪不住，那是直接跌坐在地上，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狠狠的砸在自己的衣襟上。
“陛下，臣妾该死！臣妾该死！”
面对皇后的服软，皇帝仍旧面无表情，只是接话道：
“你当然该死，你杀了朕最爱的女人，你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朕的心头之恨。然而朕不能让你死，朕要让你活着，让你坐在你一直想要的位置，承受着朕的怒火。朕什么时候死，你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解脱。”
不得不说，皇帝的思想果然很另类。
无论是霸占慕容靖的妻妾，还是如今对皇后的所作所为，都让一旁默默听着的秦飒目瞪口呆。
这尼玛什么剧情？
皇帝在这个时候装什么神情？
如果当初他能多疼爱伊清霞一点，如果他当初能多相信伊清霞一点，如果他当初能给伊清霞好好安葬。
那么后来所有人的悲剧就都不会发生。
“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陛下，霞妃根本就不爱你，她是定国派来的美人计，她是奸细啊！为什么您就是对她着迷？为什么十五年过去，你仍旧无法从这段伤痛之中走出来？”
“如今定国和可依族联合大兵压境，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臣妾当年没有冤枉她，她真的是定国奸细，她就是不能留在陛下您身边啊！”
皇后到现在还死不认错，甚至到如今，看到定国和可依族联合攻打卫国边境，她还深信自己当年的污蔑是对的。
皇上随手拿起方桌上的盆栽，直接就朝皇后砸去。
皇后一个弱女子，哪里能躲得过这样的突然袭击？
当即脑袋就鲜血横流，躺在地上捂着脑袋开始咬唇不敢发出声音的哭起来。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六宫之首，更是因为她若哭出声音来，皇帝的毒打会更加毫无分寸，甚至可能直接将她打到半死。
之前她的肋骨都被皇帝打断过，她哪里还敢在皇帝气头上，去触霉头？
“奸细？你当真是当她为奸细，所以才联合那么多宫妃对付她的吗？皇后，你当朕是傻子？随便你糊弄？你对付一个奸细，需要把她的脸全部划花吗？你分明就是嫉妒她的美貌，你就是见不得她留在朕的身边。”
“皇后，已经是六宫之中，你到底记恨霞妃什么？她一个外国嫁过来的和亲公主，在卫国毫无势力，她能是你的对手吗？她能和有家族依靠的你相比吗？若不是朕和霞妃闹了误会，赌气才相信你的话，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活着杀了霞妃？”
“皇后啊皇后，你知道不知道，每每朕梦到霞妃。除了想杀了慕容靖那个吃里爬外的弟弟之外，最想的就是把你碎尸万段？你真是作得一手好死，朕想对你仁慈都做不到。”
皇帝说完，又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东西，通通都朝皇后脑袋上打去。
皇帝本就不是什么仁慈的主儿，可是他不会武功，又已经年过半百，手里的力道到底是不如以前了。
所以打了那么多东西，皇后仍旧只是捂着脑袋蜷缩着，根本没有晕过去的意思。
秦飒无语的站在这里看着皇帝家暴，心底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说高兴吧！
也可能。
毕竟当初害了伊清霞的女人，如今也不好过。
甚至皇后比伊清霞还惨，已经被丈夫虐打十七八年。
但是秦飒吧嗒吧嗒嘴，真的感觉不到自己的心情是愉悦的。
反倒是有些不忍，这女人做了坏事，拉出去砍头也就是了。
皇帝为什么要亲手去家暴皇后？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天啊！
看着已经年过半年的皇后像个受伤的小兽一样，无助的蜷缩在地上，不敢喊叫的承受着。
秦飒心里还有点同情她。
算了。
她活着也是遭罪，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秦飒从帆布包里摸出一支小管的神经毒，趁着皇帝打累了闭眼睛揉太阳穴的时候，一下子就射进皇后的脑部伤口里。
皇后身子一挺，瞪大眼睛，连哼一声都没有，就瞬间死亡。
而皇帝似乎都没看出来她死了，休息一会儿站起身，从她身上迈过去就离开，一直走到门口才说了一句：
“你自己跪在佛堂里好好忏悔，我后天再来找你算账。”
呵呵！
还算账呢？
你们俩谁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秦飒无语的瞥了瞥嘴角，默默的又跟着皇帝出去。
而后，皇帝又回了御书房，在书房里用了晚膳，他就开始批阅奏折。
大太监也明白皇帝今天心情不好，对于凤来宫的事情，皇帝瞒得了别人。
却不可能瞒得自己身边的人，和皇后身边的亲近之人。
所以大太监早早把其他人都打发出去，留了足够明亮的烛火，便也转身出去将门板关好，自己站在外面等候皇帝的吩咐。
秦飒站在皇帝身边，看着在用红色朱砂笔批阅走账的皇帝写的字，也在为难自己要怎么让皇帝心甘情愿写诏书？
致幻剂是没这个功能的，顶多做个逼供用的道具。
皇帝迷迷糊糊的看不见东西，他写出来的字还能看吗？
还能有效吗？
所以她该用什么东西来完成这个任务呢？
秦飒一时也很纠结，无语的摸着自己的小下巴想办法。
似乎老天爷都在帮秦飒，就在她没有办法之时，机会居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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