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被针扎了一下午,期间还熏了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又被徐长行留下来问了一些她曾经的“所见所闻”,等她再次回到楚辞的屋子时,楚辞已经将身上的药擦拭干净了。
天色还早,阿齐打了个招呼就似乎出去了,贺星没怎么在意。她杵着棍子摸索进了屋子,边走边道:“听钱管事说,你精神状态好很多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已经休养了一天,楚辞不再像昨日刚祛毒那般四肢无力,虚弱不堪,见贺星慢慢的摸索进屋子,他上前了一步,扶住了对方的手臂,把人带到了桌子旁。
“我已好了许多,只是身上的皮肤这会儿带着些颜色,这才没有出去找你。”楚辞不急不缓的解释道。
“颜色?”
楚辞“嗯”了一声,“药膏涂抹在身上时辰长了些,皮肤便被浸染了些色彩,钱叔说这是正常的,慢慢的会淡下去。”
贺星边讲边坐了下去:“竟是这样。”
“颜色能散就好。”
楚辞也跟着坐在了一旁,“徐大夫替你诊治了一下午,你的眼睛,可有好些?”
贺星会心一笑,“后脑那个大包还没消,里面估计是有血块,徐大夫今日主要是替我疏散淤血,扎了我一下午来着。”
楚辞看了眼贺星的脸,“能感受到人影或者微弱的光线么?”
贺星摇了摇头,“还是和之前差不多,不过,也不指望一次就好,再治两次来看看。”
见贺星还算乐观,楚辞一顿,看着人试探道:“那要是一直都这样了,怎么办?”
这话说得可就丧气了,贺星“唔”了一声,好笑道:“能怎么办?”
“难不成就不活了?”
“这眼睛看得见有看得见的活法,看不见也有看不见的过法,不甘必然有,但这日子还是要过的。”
“至多,生活多些磕磕碰碰吧,你看我现在,身无分文,不也还过的下去?”
这的确是贺星会说的话。
似是被贺星的笑容以及态度感染,慢慢的,楚辞的嘴角也噙起了一抹极浅的笑来,他开始说起了今日早上,钱管事和他说的话。
“今日钱叔来替我上药时,问了我件事。”
贺星正摸索着桌上的茶壶和茶杯,随意的问:“什么事?”
楚辞乜了人一眼,“他问我,你多大了,可有婚配。”
“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十七,还未婚配。”
“然后呢?”贺星没怎么往心里去,“好好的,问我年纪婚配,他想给我做媒?”
“正是。”
“啊?”贺星听着楚辞这话,手微微一抖,茶水便漫出来了些。
她倒茶的动作滞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笑着问,“你确定?”
“你看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贺星虽有些意外,却还是来了几分兴趣,她给人把茶水递过去,好奇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看着桌前的茶水,楚辞双眸动了动,平静的问:“我替你回绝了钱叔的好意,你可怪我?”
“这有什么好怪的。”贺星笑道:“你看我现在这样子,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能经得起拖家带口?”
楚辞抬眼,盯着人道:“便是这样,你不也拖起了我?”
贺星摇了摇头,“这不一样。”
她斟酌道:“我帮你,是出于相识的情谊,但真拖家带口,那身份便不一样了。”
“娶亲毕竟是两个人相互扶持相濡以沫携手一生的事,刚刚经历这些巨变,我暂时也没做好娶亲的打算。”
“所以,无论对方有多好,我眼下都没这个心思去想这些事。”
她说着说着笑了笑,“你要真帮我答应了,我可有的头疼了。”
楚辞的指腹,在杯壁上摩擦了一下,也不知是有感于贺星对娶亲的这番态度,还是旁的什么原因。
贺星看不见对方的动作,却能听见人笑了一下,“那我倒是好奇,什么样的男子,能入你的慧眼了。”
“这么说有些不大好。”贺星自我调侃道:“又不是我看的上,人就一定会喜欢我。”
“要真成一辈子瞎子了,怕是没什么男子看得上我。”
有的人似乎还没发现,即便双目已经失明,也丝毫没有阻挡住她散发的光芒。
对贺星这话,楚辞没有立刻接下。而贺星这边,话一说完,却是突然想起了一茬,她“嘶”了一声,旋即摸了摸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对了,瞧我这记性。”
“刚才我过来,今晨认识的葳蕤妹子给了我两个刚摘的桃子,说是后院结的。”
“你这两日又是以毒攻毒,又是吃药擦药,想必口中苦涩的狠,来,吃吃水果,去去味儿。”
桌子上,贺星一说完,就多了两桃子。桃子不大,也就一少年拳头大小,上面带着一些丑陋的疤,无论是色泽还是大小,都不比不过宫里的御果,但能记得自己这两日吃的不大好,仅这份心,就胜过了许多山珍海味。
楚辞看了眼坐在自己身前的贺星,不知怎地,钱管事的话,却是又浮现在了他的脑中。
他晃了一下神,贺星还在等着他回应,楚辞很快回过神来,对人道:“谢谢。”
“你想吃么?”
“我帮你削。”
“不用。”贺星笑着摆了摆手,“我先前在院子里的井缸旁边用清水洗了一下,可以直接就着皮吃的,刚才光顾着和你说话了,把桃子给忘了。”
“你要是想削皮吃,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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