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暗,浊云密布;朔风刺骨,狂啸怒号;飞雪如瀑,铺天盖地;群山静谧,杳无人迹。
忽然,雪地里打开一扇门,一人探出脑袋四处张望。片刻后,那人缩了回去。
等关紧房门,他回身道:“这雪真够大的。各位客官,你们得多住几天了。”
原来这是一座普通的乡村客栈,几张桌案旁的住客们个个沉默不言,神情凝重。
他从最外侧桌案旁经过时,一人起身道:“阿弥陀佛,求店主大发慈悲,给贫僧师徒安排一间间。我师父的老寒腿,遇到这又湿又冷的天气定会发作,实在无法在大厅过夜。”
发话的是为小沙弥,他身旁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和尚。
店主为难地道:“二位师父,不是我心狠,可是我这房间确实有限。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两口子把自住房间都让出来了,晚上还要睡厨房。谁让你们来得最迟?”
小沙弥继续道:“求店主跟哪位施主商量一下,哪怕晚上允许我师傅挤挤也好。”
店主望向最中间的桌案,那里只坐着一位武官模样的住客,正在把玩一把未出鞘的佩刀。
武官见众人目光都转向自己,有些尴尬。他放下佩刀,起身道:“二位师父,下官一向尊佛礼僧,按说不该拒绝。但下官有个战场上养成的恶习,半夜若感觉有陌生人在身旁,会在梦中拔刀杀人,因此从来都是独住一间。我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死于外面荒野之中。”
店主叹口气,又望向右排桌案的两位少年,他们住的是最大的房间。
年轻少年立即慌张起来,低声道:“不行啊,不行啊……”
年长的少年连忙起身长揖,道:“这个……在下还是明言了吧。她其实是在下的娘子,为路上方便才女扮男装。实在是没法与别人合住……请包涵。”
年幼的少年满脸羞红,果然显露出女儿姿态。
左侧桌案边有个外地口音道:“我们三人挤店主的房,也是爱莫能助啊。”
他们三人像是闯荡江湖的豪杰。
此时,一个本地口音道:“老师父要是不嫌弃,可以跟我们挤。”
店主忙道:“哎哎,别胡闹。老师父哪能跟你们比?打地铺与住大厅没区别?”
这四人是本地拳师,为省铜板住的是最便宜的通铺。
店主无奈地走向最里边的桌案,道:“大龙头,你们六个人三间房,能不能匀出一间?”
大龙头及同伴是京城武馆的武师,这次他们要护送一批货物到外地分号。
被称作大龙头的人道:“我们的货物太多,每间房里一半都被占了,匀不出。”
一直没出声的老和尚开口道:“出家人不贪财,贫僧师徒绝不会动施主货物一分。”
外地豪杰在一旁道:“你们担心个鬼!外边这么大的雪,谁偷了东西也逃不掉。”
武将也道:“有本官在此,谁敢手脚不干净,本官一刀给他砍掉!”
大龙头默不出声,他既不甘心答应,又怕不答应会惹起众怒。
年长少年道:“不如这样,让两位师父为你们念经祈福,算作答谢。”
大龙头的一位同伴低声嘟哝道:“我们又没灾没病的,念什么经!”
老和尚道:“那么由贫僧讲个故事,权当是打发无聊时间,如此可好?”
大龙头连连摇头,一位同伴道:“不要,不要,都是劝人慈悲、劝人布施的。”
老和尚道:“阿弥陀佛,那换一个。贫僧瞧各位施主都是武林中人,就讲一段惊天动地却少有人知的武林往事,各位应该都乐于一听。”
大龙头有些吃惊,道:“哟,瞧不出老师父还是高人,请问出自哪门哪派?”
老和尚道:“贫僧其实不懂武功,不过亲眼见过主人公。那时他还是无名小辈,正是靠那一战成名,奠定了他日后大宗师的地位。”
所有人都来了兴趣,连老板娘都走出了厨房。
一位本地武师半信半疑,道:“真的吗?你先讲讲这位大宗师是哪位?”
老和尚微笑道:“容贫僧先卖个关子,不过他的经历与大龙头倒有几分相似。”
大龙头先与同伴交换眼神,然后道:“那好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故事是你胡编乱造,或者大家伙不爱听,可别怪我们兄弟心肠硬。”
老和尚合十道:“阿弥陀佛,是真是假,是好是坏,诸位施主听完便知。”
他清了清嗓子,道:“此事发生在……嗯,约四十年前,玄宗天宝①十四年冬月②初,也是一个雪天,恰在安史之乱前没几天。唉,若非如此,此等大事怎会湮没无闻?”
大龙头的另一位同伴道:“老和尚,你吹牛不要太过火,免得一会圆不了场。”
老和尚道:“既如此,贫僧只有再倒退几年,先讲清此事的来龙去脉。让贫僧想想……就从天宝十一年九月的一天开始,地点是在弘农……”
一位本地武师插嘴道:“弘农是哪?听着有点熟。”
老和尚道:“弘农即虢州③。这一天,弘农城西门外来了一位青年,他站在城墙外的一张新告示下,反复看了好几遍。等他转身想走时,忽然发现不远处一名军士正盯着他。”
“军士近前问青年:是不是来投军的?
青年答:是。
……”
一位外地豪杰打断道:“等等!不是讲武林往事吗?怎么扯到投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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