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次起,似乎,他更多些找她聊聊天。
也仅限于此。
课间的很正常交流。
他,站的也是正常距离,她却觉得,心扑通扑通地有力地跳动。
自她来这间大学,第一次鲜活地跳动。
于是,便有了食堂的偶遇。
她正吃着饭,偶尔会听见有人在旁边叫道,“你也在吃饭?”
她端着碗,微微错愕地,“在食堂里,不吃饭,还能干啥?”
他扑哧一声笑起,便一屁股坐下。
她想,刚好碰着相同的饭点,不过纯粹偶遇。
又或者,她抱着书,往图书馆里去,便会见到路边最高最胖的大树,枝繁叶茂里,夜色微濛,华灯未上,一个人影绰绰,她眨巴眨巴眼,那人已自光影里走出,噙着清浅的笑意,“这么巧,我也去看书,一起?”
拒绝的话,她竟忘了说,便跟在他身后,去图书馆里看书。
她突然觉得才思泉涌,咬着笔头,写了一首词。
相见欢(致青春)
秀渠柳叶朦胧,水悠悠,细草浮萍叠翠,大江游。天幕渺,人事寥,几时重?帆尽影裂烟破,尽空空。
一只手横空抢了去。
她正欲抢夺,旁边的学生,已有行注目礼。
他笑了笑,指着不远处,正对着他们的大大几个字,“图书馆需要安静,请勿大声喧哗,”
她抓住一角,他抓住另一角。
瞧着他的眼神,她不知为何,手便慢慢松了。
他看的极认真,突然唰唰在纸上补了一行字。
然后理直气壮地递给她,“真不敢看下去,怕起共鸣,真忧哉?”
有了第一次,便有以后的几次偶遇。
可是,这样也不过廖廖几次。
这廖廖几次里,便不停有人与他招呼,离开时眸光在她身上聚光灯地扫射。
他在体育系本是名人,学生会副主席,又身兼数职,响当当的活跃分子。
她刚开学参加的那些社团,后面都觉得没意思,开始是潮水般地入团,后面就是潮水般地退团。
继续走着好好学生的路,保留了唯一的文学社职务,最常的工作,便是写点稿子。
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她突然觉得莫名心慌。
她便取笑道,“你太忙了,还是别来打扰我看书了。”
他转过脸,深邃的眸子,细细地看她。
她的眸光,清澈的,似条小溪。
他便掉开了头,“好呀。”
自此,她每次经过图书馆的路上,便要看向那颗最高最胖的树。
仿佛那条挺拨的身影,随时都会自树洞里钻出,朝她一笑。
有时候,他的座位,不再与她一起。
他们系里,本有男生也在一组。
他俩便经常坐在一起。
他与她聊天相较同组的同学,仍是最多,但似乎有些疏离。
他们的距离,似乎又远了起来。
她模糊地想,或许,是那次,她讲,“你还是别来打扰我看书了。”
那一天,她的真实想法是怎样的呢?
她突然微微茫然。
党校本来只有一个月。
很快便结束了。
那日她刚好买了身新衣,一身黑色,配着白色麻花领的内衫,飘逸如风。
她本来不算瘦,这身衣服便遮住了身材所有缺点,整个人美丽动人起来。
她站在第一排,感觉,他站在她身后,她扯起唇角,露出个微笑来。
及至第二日她拿着照片,便看见,他正站在她身后,抱着双手,而从整张照片看来,却似在搂着她肩膀的姿势。
她蓦地脸红,模糊模糊隐隐约约觉得,他待她,似是不同。
他们的接触,因少了党校的媒介,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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