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天的,在外边儿洗什么。”江安抬头看了眼这个高了一公分的脑壳,要不是打小就知道这人脑子里带根轴,转不过弯儿,真能觉得他天生有点儿寸,“龚华家不就在上面,去他家找点药先。”
“二华在。”季鸢说。
“所以呢。”江安说,“你自己把伤口处理了,然后过会儿回家乖乖交代了再乖乖被骂,我给二华讲两道题。”
“二华晕血。”季鸢说。
“是吗。”江安想了会儿龚华的主职,迟疑了一下,“那你告诉药在哪儿?”
“左边第二个客卧的小抽屉里。”季鸢说,“钥匙在地毯下边儿,二华认得你。”
“你在这儿待着。”江安说,“或者上那边椅子上坐着,要我回来了你人不在,你看我教你怎么给姜姨添油加醋。”
“哦。”季鸢笑了下,“行。”
“别再乱动了。”江安说,“明年都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了,做事之前得多想想你在乎的人了。”
“嗯。”季鸢说。
“不是在训你。”江安笑着弯起手指敲了一下季鸢的头顶,说出来的话再配上他那张脸,渣的是明明白白,明目张胆,“哥哥这是在爱护你。”
再怎么爱护,江安对上血这玩意儿都有点扛不住。
不是见不了那个颜色,也不是闻不了那个味儿,就是一见着血这种东西就能联想起疼。
再想一下季鸢以前三天两头的流血受伤。
根本扛不住。
江仰止从小就没怎么照顾过江安,也没照顾过除了自己以外的谁,所以他不明白。
不明白很在意是什么感觉。
也不明白一手养着长大,每寸身高的增加都放在眼里的小孩儿,那真的是蹭破了点皮都会觉得心疼得不行。
何况是这么要强的年纪里不遵循一时冲动这种原则,为了点什么而流的血。
真的是他不疼,自己都觉得疼。
“好了。”季鸢咬着绷带的一角,把绷带缠了起来,“他那儿还有东西吗?”
“还有挺多的。”江安说,“我就拿了一点儿下来。”
“那你帮我给他发个信息吧,我现在不太方便。”季鸢朝江安笑笑,“谢谢哥。”
“行。”江安点点头,“拿你手机发?”
“嗯。”季鸢也跟着点点头,“密码你知道的。”
“你这密码,以后用习惯了难改,你女朋友见了可怎么办。”江安边输边觉得这小孩儿实在难搞,“现在哪有人手机密码还是生日的,还是哥哥的生日。”
“有什么关系。”季鸢说,“我的手机。”
再说。
980819。
多好记的时间。
在很小的时候就把这个日子跟老妈的生日一块儿放在记忆的最里边儿,就算不用在手机密码这种东西上边儿,也很难改了。
就跟大尧挺喜欢说的一句话那样。
DNA都记得了。
陈泽康正准备给江安发个信息,就看见江安领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还穿着他衣服的拽哥走过来。
“你这是上哪儿捡了个……季鸢?”走近了陈泽康才把人认出来,认出来了之后就开始乐,“你俩这什么,奇迹鸢鸢,还是闪耀安安?”
江安把长了一小段的袖子往里扯了点,坐下之后偏头看了眼季鸢。
“坐吧,别理他。”江安说,“我们就差最后一点儿结尾了,弄完就回家。”
“鬼知道为什么高中会有小组作业。”陈泽康说,“所以我烦语文。”
“除了英语你哪门不烦。”江安看了眼手里的表格,“刚刚我走的时候都弄了什么?”
“把填好的还没整的单子整理了一下。”一个扎了长马尾的女生看了眼季鸢,“然后陈狗就没再动了。”
“那你俩呢?”江安看了眼她和另一个女生。
“他不动。”那个女生说,“我们也不动。”
说完这句,俩女孩儿就开始笑。
具体笑的什么江安是一直没弄懂过,女孩儿的世界是真的很难揣测,所以他看陈泽康跟女生混成一堆就觉得他在这方面的确牛逼。
能和一群思维体系完全的不同的人完全融入。
可能这就是他爸老说的情商。
虽然这么多年,江安也懒得去弄懂,这个所谓的情商究竟是什么,有什么用。
他们说话的时候,季鸢全称没说话。
把在场的人都看了一遍之后,坐在江安后边儿不出声。
江滨这个半封闭的小公园平常很多人来,今天算是人少的,挺适合三三两两地坐着耗费一整个下午和晚上。
高中有没有小组作业这事儿季鸢不知道,小组作业具体要干些什么他也不知道。但他就觉得江哥做作业的时候那种样子很好看。
气定神闲。
胜券在握。
我都会做。
老妈说长时间看同一个人,就会不由自主的走神。
走神走到哪儿自己是不知道的,拉也是拉不回来的,但是这种看人看到走神给人的感觉会很好。
有种踏实的快乐。
季鸢倒从来没这种感觉。
他看江安从来不走神。
江安的侧脸比正脸要更好看一点,这话是江安自己说的。
可能是因为鼻头的小弧度,也可能是因为江安看自己的正脸看得有点儿太多了。
但季鸢觉得江安这话是有点儿不客观的。
站在纯客观角度讲,季鸢觉得江安的正脸侧脸都很好看,而且是那种跟网上的统一皮囊不太一样的好看皮相。
当时桂姨最早看见江安,就跟老妈说这人长得真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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