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次日凌紫迷糊中醒来，听见外面的小雨淅淅沥沥，打在窗户上，晕出一道道光圈，连带着外面的光线都变成了一个个小圆圈。
她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五点三十四分。
外面的天还没亮。
辗转了几个回合，困意也没有了。
她索性爬了起来，带着衣物去了舞蹈室。
因为是周六，又是一大早，场地里没有多少人。
大概练了几首曲子，休息的时间接到了蒋常的电话。
前几天凌紫拜托了他一件小事，今天来了回信。
“你的招租我已经发到网上了，大概今天会被人推给你说的那个朋友。”蒋常是她的大学同学，毕业以后干了这一行。
凌紫灌了几口水，回得利索，“谢了。”
“小事。”蒋常帮她的忙自然乐意，突然来了兴致又问，“平日里没见过主席干这种好事儿啊，怎么经历了半年社会的毒打这么处心积虑地助人为乐了？”
她没忍住笑了出来，将手机夹在耳边腾出手来拿外套准备出门，“我看你是工作还不够忙。”
电话那边倒也爽快自然地接了话，“你可别打趣我了，你说大家一起的几个学生会的现在就你最悠闲自得的，老吴去了证监会入了行，小贾还真进律师事务所了忙得昏天黑地，你倒好，毕业以后大家都忙着找工作的时候闲了两三个月，之后直接找了个小杂志社安了脚，你这可屈才啊……”
蒋常聊起这些就开始停不下来。
凌紫一路听到了舞蹈房门口，外面雨已经停了，找到了接话的空隙，“也不算小吧，好歹是个国企，行了，你忙吧。”
“得，知道你不爱听人唠叨。”蒋常收了话。
…
凌紫站在门口，看着一片片小水漾，嘀咕着，“屈才？”
也未必。
——
大约半晌以后，凌紫坐在咖啡厅赶策划的时候接到了陈书的电话。
那边来意很明确，是因为租房。
“我第一时间看到就留了号码，怕太早打扰不合适，吃过早饭输进手机这个号码才发现是你……”陈书说话很有让人听下去的欲望，哪怕是一些客套话。
凌紫笑了笑，“缘分吧。”
“嗯……”电话那边的欲言又止又出声，“那我今天能去看看吗？”
“不用了，你直接搬吧。”凌紫说话也利索，毕竟打一开始就是帮个忙，抵不过想找个掩护。
那边沉默了。
她继续道，“最近公司也挺忙的，找室友本来就是个麻烦事儿，我也懒得跳了。”
说得轻巧，也云淡风轻。
确实也没什么能找出破绽的地方。
陈书那边应下了，往下，凌紫就没再提出要帮忙搬家之类的话了，那样的话意味过于明显，也不像她的办事风格了。
……
给陈书发完一些跟房子有关的消息以后，凌紫便投入工作了。
大概是要挑个好日子这种说法，陈书没有在当时的周六周日搬过去。
两个人那次以后的见面时工作日的下周一。
凌紫周末休息得还算不错，周六把前一个任愆的项目收了个尾，想到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瓜葛，硬是在家睡了一整天。
——
周一，南城的天气似乎是一夜之间热了起来，从先前的零度左右的阴雨天气直接升到二十多度的大晴天。
凌紫今天出门走的急，也没料到到公司的时候已经热到可以穿单件了。
不过幸好她的大衣外面是内搭，于是进了办公桌便褪去了大衣，独留一件简单的白色内搭和牛仔裤。
直到中午饭点大家伙都出去吃了饭，凌紫没跟着去，实在太热，便将头发扎了个高马尾。
她毕业以后很少有这样的发型，因为本身长相就显小，为了提点成熟气质平日里都是将头发散下来。
这会一身装扮加高马尾，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中。
作罢。
……
任愆到杂志社的时候就是看到了倚在窗边的凌紫。
高高的马尾微微卷起，一件白色内搭加牛仔裤，一双小白鞋，站在门口。
眼神里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拿着自己的杯子站在窗边发呆。
高中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经常拿着水杯站在窗边。
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在想的样子，其实他经常能感觉得到凌紫心里面藏着事儿。
他今天并非来找她，便从背后绕了过去，也没让凌紫察觉到。
陈书抱着设备看着任愆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有些发愣，直到他站定在她眼前，她才开口，怯懦道，“你，怎么来了。”
“这是地址。”任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她，语气里也没什么情绪，顺理成章道，“我已经付了半年的房租，你先住着，后面再说。”
陈书虽然接下了，但是放下设备又递了回去，“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
“你以为我今天特地跑这一趟是为了给你拒绝的？”他的语气突然不耐，眼神开始飘到了先前还在窗台晒太阳这会已经走过来的凌紫的身上。
陈书背对着凌紫走来的方向，自然不知，“真的不用了，谢谢你。”
…
凌紫有点近视，远远地只能看见陈书的身影，在跟一个男生说话，慢慢走近了才看清了男生的脸。
这条长廊里很空旷，这会她回避的话倒显得有些刻意，索性凌紫也就没什么所谓地经过了。
就在三个人平行的时候，听见任愆开口，“那你现在住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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