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涔没有过多停留,挂了电话就冲出江家,拦了车往医院去。唐幼薇给她电话,问她去哪里了?
她不想唐幼薇担心,隐瞒了事情:“阿漾给我电话,我出去玩一会就回来。”
“晚上记得早点回来。”
“嗯。”南涔到了医院,冲进急诊室,还未见到外公,就被母亲扇了一巴掌。
她捂着脸,泪在眼中转动。
“如果你外公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她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她仅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卓孟君。她不明白,为何她的母亲对她这般冰冷?甚至在她最难捱的时光里,也没能给她一个拥抱?
外婆汪素卿此时担心着老伴的生死安危,无心情管其他。
林屿走过来,安慰她:“爷爷不会有事的。”
她没理。退到墙边站着。手术室外的寂静可怕。无力营救弟弟的心慌又一次闯入她的世界,风卷残云之势。
她身子顺着冰冷的墙壁滑落,坐在地板上,屈膝抱着自己,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她不敢关注外界的任何的动向,她甚至期待这场手术不要停。她害怕去面对那二分之一的结局。
林屿在她身旁坐下,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是那般的不合时宜。唯有安静地陪她坐着,等着。
手术室的门开了。她猛地抬起头来,见只是护士拿着单子出来找家属签字,缓和了一口气。手术室每次的开门声,就如同有人拿着一把刀抵在了她的胸口。她的命,似乎与卓青云同在。
她抓着林屿的手,很是用力地掐出了指甲印。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身体在不知觉地颤抖。她在内心后悔起自己不顾一切的一意孤行。她想只要卓青云能安然无事的出来,她愿意隐忍下这一切。
她不想要,再一次成为母亲眼中的杀人凶手。毕竟背负伤痛比背负罪孽要轻松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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