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到了,身子脆弱,苏挽躺在床上,吩咐自己的小徒弟洁安去山下找一个人,一个连故人都算不上的故人。病榻上弥留之际,苏挽心中还有一丝遗憾,她想见见白菲菲。
洁安找到白菲菲的时候,曾经的家庭主妇如今俨然一上流神会的贵妇,白菲菲听闻是苏挽要见她,沉默片刻,便与洁安同行。
白菲菲踏进苏挽的禅房,便看到床上那个瘦弱的女子,房间内只有床、书、衣柜,多一物都显得突兀,床上的苏挽睁开眼,缓慢露出微笑,似乎使劲儿了全身的气力,这就像当年她拉着苏挽去见秦超的最后一面的场景,一切都惊人的相似,可这次主人公却成了自己。
苏挽缓慢地起身,靠着枕头,微笑着说:坐吧。
白菲菲坐在书桌旁,点点头。
苏挽:又好多年不见了,我这头发剪了又剃剪了又剃,最近这几年,却长得缓慢了,几年也长不出什么样子。
白菲菲:既如此,何不当初便绝了它生长的根。
苏挽:各种原因吧,或许是不知道,或许是随缘,事已至此,怕是说不清了。
白菲菲:若从根源算起,我们认识将近三十年了,如今怕是要连我最后的怨恨也要拿走。
苏挽,看着窗外隐约能看得见的山的影子,层层叠叠的模样,不经意间嘴角露出微笑。
白菲菲知道那是回光返照,可是念及秦超的遗憾,她心中的怨恨也是不减的。
白菲菲:你可后悔?
苏挽回过神来,望着白菲菲:对不起。
白菲菲愣了,她觉得这不该的,画面不该是这样的,这句迟到了二十几年的对不起该是她对苏挽说的,她害得苏挽没了孩子,她的出现终结了苏挽的红尘。
白菲菲走了,苏挽也走了,可她们是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去了,苏挽走得坦然,微笑着,可白菲菲是悲伤的。
没有人知道苏挽的对不起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对秦超,或许是对白菲菲,也或许是对自己。
人或许真的是永生的,生是针对这个世界的活,死是针对这个世界的死,或许也是针对另一个世界的活,白菲菲花了余生总结出了这样的结论,她在回光返照之际最思念的还是秦超,她没有等到秦超来接她,她猛然间笑了,她想她或许知道苏挽的对不起了,也知道她微笑着离开的原由了。
其实,秦超也没有来接苏挽,可苏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终于愿意相信自己的一生或许一直在被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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