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沉闷的空气，就好像呼吸里正在严重的缺氧。
方利风烦躁的走过去开亮了电灯，由于还不是真正的天黑下来，微弱的电灯光芒，感觉上只是一团的殷红。
有什么人在咳嗽，从门外传进来的那声音，就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呕了出来，让人感到特别难以忍受的心烦意乱。
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的方利风，那迸着火星的目光，越过杯盘狼藉的桌子直指给她弟弟。紧接着，便是她那爆发一般，突然尖声地喊叫。
“方利民你真的了解，你好上了什么样的女人呐！”
“一个我知道的，非常真实的女子！”
“那种不要脸的东西，下流贱货吗！”
虽然被激怒，但那青年还是既压抑，又伤心地说道；“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抹黑别人的去侮辱人？”
“为什么，先人？为什么，我的亲爷爷！那不是为了你年青，你生活经验不多，又早没了父亲！为什么，少爷，我求你了，把你那些幼稚的梦话丢开？你脚踩的是生活，可你的脑子却是在做梦！忘掉吧，弟弟，忘掉那贱货妖精！”
他是幼稚的梦话，而且还骂胡苹是贱货妖精，方利民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同样也放开了嗓门，激愤的质问道；“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不了解就如此的恨人家，方利风，你说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问她，去问那个婊女呀！”
“你说的什么，你居然敢——”
这一次，方利风却是拒绝了丈夫，在用力挣脱了他之后，她手拍桌子的，向着那兄弟直了嗓子的喊；
“告诉你，就凭一个女人起码的安全感，她也应该在对你和你的家人有所了解以后，才可能信任你，和你单独的在一起。可是她没有！”
“那么我也告诉你，你说的那应该是过去，现在的时代，并不是你们那样了！”
“过去和现在什么不一样，除非她不是正常的女孩子！”
“也太古董了吧，两个人的感情，私人的事情，有必要让别人染指的来说三道四吗！”
“方利民你这脑瓜子坏了，已经给那害人的狐狸精迷住了！”
“再次提醒你，请说话放尊重一点！”
那姐姐却是摇着头，焦虑而又急切的说道；“现在不是尊重，而是我以一个女人，而不是姐姐的本能直觉在对你忠告！断绝她，那个流氓贱货，从今天开始，再不要和那个狗引人的下流东西有见面——”
“方利风，你，你真的太过份－－”
他声嘶竭力地咆哮，是因为她又在骂，一再当面地辱骂他的爱。他不会原谅她，再也不会了！
于是，已经不再自我控制的姐弟俩，彼此都恼怒万分的亮开了嗓门。
虽然姐弟俩是这样不顾一切，针锋相对的吵作一团，但他们是亲姐弟，季生才无论帮任何一方说话都不合适。因为妻子已经不再听他的，而正在唇枪舌剑的内弟，更不可能还会理睬他的招呼。
于是接下来，当那姐姐发出嘶哑的叫喊，手指了门口时，那弟弟立即带着满腔的怒火扑了过去。
季生才还想着挽留，但他却推开姐夫，毫不犹豫冲过去的拉开了门。
虽然也紧跟着地去追他，但他只看见方利民身影在楼梯口一晃，接着就没了人影，由于担心屋里的妻子，季生才只好又站了下来。
不过就在他回头之间，对面那半开的门里，头发花白的张老，在向一脸苦笑的他点头之后，同时还又是一句极富同情的感叹。
“难呐，家常，家常，各有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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