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慧尚急得在屋里来回走，他心里充满着担心。就在这时，门开了，进来一个一袭皂衣的人。方丈定睛一看，是他雇佣的杀手。
“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他们……”方丈急问。
“都死了！”这个杀手说，“不差让我给你捎口信，我也见不到大师你了。”
方丈将身转向墙，长叹了一声：“唉！……他们到底是哪里的妖孽，杀人如麻。这两个人根本不是我佛门弟子。”
寮元在一旁宽慰方丈说道：“大师，您的外甥不会白死，我们从长计议，一定要让那两个孽障偿还这沉重的血债。”说着，他扶着方丈出了门。
再说，大海和凡世在树梢上就像两只大鸟，在黎明里向着逐渐放亮的东方一直在飞。太阳出来了，他俩来到了地面。他俩觉得至少要离开那个客栈四百多里地。
大海看看师兄，师兄笑了。大海隐隐觉得师兄有种杀人后的快感、虽然杀的是坏人，可作为出家人破了杀戒还不以为然是可怕的。两个人都有些口渴，在山上也没有办法。
凡世刚要说什么，大海把手冲着师兄摆了一下，凡是也就把到嘴边的话了。
“你听到了吗？”大海问师兄，“崖上有动静，好像野兽要扑人。”
凡世只听到呼呼的林涛声，别的什么都听不到。可他不和大海犟嘴：从云里山下来，大海能听到后面有人远远在跟踪；昨晚杀手一到客栈，跟店家说什么，大海都能听到。他知道大海的玄极功夫已经圆满，他有同师父一样的功能了。
凡世刚要问听到什么了，就见大海嗖的一下飞向山腰。
凡世抬头一看，山上掉下一个人来，落到山腰被大海接住了。落到地面，这个人已经昏过去了。他俩一看，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凡世掐住这个老头的人中穴位，喊道：“醒过来！快醒醒！”就见老头“哼”了一声，把眼睛慢慢睁开了。
“我……怎么……没死？”老头怀疑自己真的活着。
“没死。是我师弟救了你！”凡世冲着老头大声喊着。
老头无力地坐起来，他看看大海，又看看凡世，又扭了扭上身，说：“我怎么没受伤？”说完，又惊恐地望着山顶。
“我在半山腰接住的你。”大海问，“你是怎么掉下来的？”
“豹。在上面。”老头神经好像恢复了正常，竟像个孩子嘤嘤的哭了起来。突然，老头跪下就给大海和凡世邦邦地磕头。口里不停地说：“你们是天神啊！我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大海扶起老头，老头又坐在了地上，他被吓的站不起来了。
凡世说：“豹伤了你，让它给你赔罪！”
说着，凡世一纵身就上了山顶。大海在下面喊：“你干什么去？”
凡世来到山顶，看到那个成年豹正东张西望呢。看见了凡世，就张开大嘴叫了一声。这个豹刚才没有吃到老头，正饿着肚子呢，现在又送来一个，当然高兴，它亟不可待地就扑了上来。扑了个空。
凡世可没有心情跟这个大猫玩儿，他跳到豹的背后，又正好对着山下，他朝着这饿豹一掌推出。这豹在空中蹬着腿就掉下四五百丈深的山下，落在大海和老头不远的地方。随着“哐”的一声豹的落地，凡世也站在了这个死豹的跟前。
大海扶着老头一步一步来到死豹跟前，老头低头看看死豹，又抬头看看大海和凡世，说：“你们都能飞，空手杀了豹，你俩一定是神仙啊！”说着，老头跪在地上又磕头。
凡世扶起老头说：“这豹吓坏你了，给你赔罪了。”
“这豹皮还值两个钱，给你了。”大海说。
“谢谢二位神仙！谢谢！”老头眼里噙着泪花。
大海说：“我们不是什么神仙，就是一般僧人。你快想办法怎么把这豹弄回家吧。”这时，大海才注意老头手里拿着的是采药用的铁铲，攀山用的绳索等。
“你家在哪？”凡世问。
老头向东北一指。接着，他笑了：“他们来了。”
来的是老头的两个儿子，他们是来接老头的。老头口口声声称二位是神仙，救了他。两个儿子听后，跪地就叩头，弄得大海、凡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个儿子为老爹的遇险而害怕，又为得到一只死豹而高兴，他俩乐颠颠地抬着死豹走在后边。走了有一个时辰，他们才回到那个筑在山根的茅屋。
大海和凡世喝着茶，跟老头聊着家常才知道，老头姓蔺，叫蔺晨。两个儿子靠打猎为生，使用的是弓箭和钢叉。老头是上山采药才遇上豹的。这个山坞里住着八九家猎户，几代人都没有出过山，见到外乡人就格外亲切。现在来了两个小和尚，还救了他，他们不知怎么感激了，做了一桌素食素菜，款待着两个僧人。
饭后正是晌午，蔺家的两个青年非要让两个小师傅展示一下武功，因为他们知道，空手能打死豹的人太厉害了。这些年来，他们兄弟两个从没有打死过一只豹。他们能打的野猪、狍子、狼、黑熊等。他们甚至害怕碰到老虎、狮子、豹，打不死还容易搭上性命。
大海正在那里打坐。凡世就带着两个年轻人来到了外边。他并没有给两个青年展示什么，笑着说：“那豹身上有伤，是扑我师弟扑空了掉下来的。要说打猎，我俩哪如你们啊。其实，我是擅长采药的，多高的山都上去过。”
“我爹采药这些年，就有一座山没上去，谁也不敢上。”老头的大儿子说。
凡世一听就皱了眉：“谁家的山啊？”他以为这里也有像廖元吉一样霸道的部落首领。
“不是不是。”老头的二儿子解释说，“上这个山必须要走一段山沟，这山沟里有毒瘴，味道刺鼻，别说是人，就是牲畜都走进不了。那山顶的药材肯定多。”
“你见到有人上去过吗？”凡世问。
“西头的老蒋头上山采药见过那山腰有人影。”老头的大儿子说，“老蒋头回来就说看见神仙了。”
“后来方圆百里都说这里有神仙。”老头的二子说着，用眼睛向北瞟了一眼，眼里充满了可望不可即的神情。
有了好奇感凡世接着问：“离这有多远？”
“五六十里吧。”老头的大儿子眯着眼想了想说。
“走！”凡世把手向北一挥，“现在就去。”
老头的两个儿子对视了一下，笑了。他们正想看看师傅的本事。
老头的大儿子从房西的马棚里拉出三匹马，一回头对正忙干活的母亲说：“我俩陪师傅上北山玩玩！”
“快回来，让师傅歇着。”老太太抱着一捆干树枝，边说边进了屋。
凡世也没用轻功，就骑着马跟老头两个儿子奔向了有毒瘴有神仙的北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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