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芳虽对宁霖心怀愧疚,但同时,对宁霖的回来,又有十二分的担忧和恐怕。不知道李新明见到宁霖后,会是什么结果。所以她必须尽快让宁霖知道她的婚期。
宁霖对于王维芳的婚事并不在意也不关心。
从办公大楼出来,给夏林飞的好友强子打电话,打听到夏林飞关押监狱地方,在离县城不远的郊外。
第二天一大早,宁霖坐班车来到监狱。高高的城墙上密密的铁丝网,让宁霖不寒而栗。
经过严密的证件审核,随身物品的检查,各种个人情况的问询书面填写后,宁霖被狱警带着穿过一个足球场大小的操场。
操场的对面有一个类式厂区大小的车间,铁大门敞开,可以看见里面有机械设备和穿着蓝色囚服的人在忙碌,太远自然看不清人面。
这时操场边不远处有三个穿着深蓝色囚服光头的人,推着一辆载满黄土的三轮车向操场中心走去。这三人同时侧头看向宁霖,脸上的表情复杂,让宁霖读不懂。
此时的宁霖也没了恐惧和害羞,她想确认这三人的模样,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很失望,谁也不认识。
“看什么看,还不快干活去。”只听得宁霖身边的狱警严厉地呵斥那三人。
那三人赶紧转回头,推着三轮车逃似地快速离开。
穿过操场来到一排平房,宁霖被狱警安排在一间接待室等着。
空空的接待室只有十来平方,除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雪白的墙上那圆型挂钟在嘀答嘀答不间断地走着。
宁霖感觉到自己紧张得快要窒息。不敢四处张望,盯着好是在审视自己的圆钟。
指针大约走了十五圈,门外远远地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宁霖捏紧拳头双手放腿上,屏住呼吸,心跳快蹦出胸腔,睁大双眼望向门外。
门口出现的夏林飞,光头,闪亮的光头,无一丝黑发,这是宁霖第一次看到的夏林飞的头型。但是那张熟悉的脸,如发来的弹头似地让宁霖立马从座位上弹起身来。
一见着宁霖,愣在门口的夏林飞还没时间思考,己经被身后的狱警推进屋内。
厉声命令道:“坐下。”
夏林飞听话地坐在宁霖对面的椅子上。
那狱警说了句:“十分钟结束。”
便转过身关上房门,但从房门上的透明窗口可以清晰看见狱警深绿色大檐帽。
两人对望大约两三分钟。夏林飞才强堆微笑,温柔地问道:“你怎么来这儿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夏林飞脸上骨骼棱角分明,但白了,不那么黑了,瘦了,身上穿着的深蓝色囚服显得有些空落。
宁霖准备了一大准的话此时顾不得说,只是盯着许久不曾见的夏林飞,那个曾经那么潇洒的男人。因为自己变得这般模样。
宁霖的沉默,让夏林飞收了笑,只是悔恨而痛苦地看着对面自己深爱的女人。此时,自形惭秽。
“你——以后别再来了。你走吧。”
说完,站起身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宁霖追出门,冲口而出,“我等你。”
夏林飞眼角里早已经包着的泪水刷地喷了出来,快速转过身。想上前抱抱日思夜想的宁霖,刚迈出一步脚,却胆怯地止住,嘴蠕动两下,想说什么,但最终未说出口。
“相信我,我等你。”宁霖一双模糊的双眼闪着坚定的光芒,对夏林飞送去温暖的微笑。
一旁略有些动容的狱警拍拍夏林飞的肩,轻声说了声,“走吧。”
夏林飞这才回过头去,与狱警消失在长长过道转角。
***
第二天,厂人事科通知宁霖到三产公司报道。三产公司总经理了解到她停薪留职期间有多个行业工作经历,便安排她到了销售部门。
厂销售部在县城有办事处,这倒好,有机会回家,同时可以到小华哥公司去看看。宁霖也乐得如此。
王维芳婚礼前几日,吴尘专程到宁霖寝室邀约前往。但她说不想参加。吴尘虽然劝说几句后,见她主意坚定,也只好阻了嘴。婚礼这天自己带着儿子前去。
宁霖嘴上虽说不参加婚礼,但新郎新娘与她有着牵扯不断的关系,中学同学,多年朋友。怎可放得下。
临近中午宁霖准备了一个红包,装上一百二十元,写上祝福语。前往婚礼现场。
刚出单身楼,从家属院食堂方向传出热闹的鞭炮声,响彻整个厂。看来婚礼已经开始。宁霖加快了脚步。
食堂大门口地面上散乱着一大片炸裂开的红色鞭炮纸壳,还散着浓浓的硫黄味。几个小孩子寻找未炸裂的完好鞭炮,还有几个小孩子手里拿着彩色气球嘻笑着追逐打闹。
屋檐下垂挂着耀眼的大红绸,食堂窗户大门贴满了大红喜喜字。这应该是宁霖第二次到食堂来参加婚礼,比起“黄菜花”的婚礼倒是喜庆不少。
老远听到食堂里传出热闹的欢笑声。宁霖快步走到食堂门口,停了下来。
只见王维芳发髻高盘,插着红色鲜花,原本漂亮,外加精致的浓装,一身红色旗袍礼服,羞涩灿烂的笑脸,亦然幸福的新娘。
此时她身边着白衬衣蓝西服的李新明穿过客人的头,认出门口站着的宁霖,手里端着酒杯,竟然愣神一动不动。显然王维芳并没有告诉他宁霖已经回来。
有客人起身给新郎新娘敬酒。王维芳拉拉目呆的李新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着宁霖的背影消失在食堂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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