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个踏着波浪而来的女子是谁啊，居然这么厉害，居然能够在天上飞呢。”
石赫仰着头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啧啧赞叹问道。
“那是我洪武王朝的九公主，名字叫做钟灵秀，是一位真正的天才，三岁的时候就修炼出内力，九岁就已经是步入通玄之境，成为一名修士了，后来被长生宗的梅长老相中，成为梅长老的关门弟子，前途不可限量。”
石赫有些不屑的撇撇嘴：
“这位九公主这么厉害，为什么洪武王朝倾覆之时这位九公主却不肯出手相助呢，如果九公主出手相助的话洪武王朝也不会就这么灭亡吧。”
卫忠贤摇摇头，语气艰涩的说道：
“国家兴亡，涉及到天地气运交替，洪武王朝的灭亡是天意使然，人力不可抗拒。
这种玄妙之事，说了你也不明白，只有等你日后修为高深，才能有所领悟。
小子，别傻看了，人已经走远了，还不赶紧过来扶我一把。”
老太监卫忠贤气喘吁吁的说道。
他脸色惨白，身体颤颤巍巍，一副虚弱到了极点的样子。
石赫见状大吃一惊，赶紧跑过去扶住卫忠贤。
“师父，你怎么了？”
“老啦，终究还是不中用了。”卫忠贤苦笑一声，缓缓坐到地上，“你先不要管我，先去那边把玉盒拿来。”
那个玉盒被巴哈夺走，结果还没等巴哈将玉盒放到怀里捂热乎，就被赶来的钟灵秀给千刀万剐，成为一具骨头架子。
石赫走过去一看，那个玉盒早已经支离破碎，毕竟只是一件凡物，在钟灵秀飞剑的攻击之下哪里能承受的住。
里面的东西大多已经被飞剑搅得粉碎，看不出原来样貌，只剩下一块乌龟壳形状的黑色石头。
石赫捡起石头，回到卫忠贤的身边：
“师父，玉盒子被那个九公主给打得粉碎，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没了，就剩下这块石头了。”
“什么石头，这是我洪武王朝的传国玉玺！”卫忠贤没好气的说道，“这是一块从天外飞来的奇石，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传说中，谁得到传国玉玺，谁就能称霸天下，创下千古王朝。”
石赫好奇的将石头翻过来，果然在石头的底部发现几个大字，只是那些字一个个或似飞鸟，或似游龙，他是一个字也不认识，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就把石头还给卫忠贤。
卫忠贤抚摸着传国玉玺，脸上浮现出一丝缅怀之色，有些感伤的说道：
“那个玉盒，是当年先帝亲手交给我保管的，托我传给洪武王朝的皇族后裔，里面藏着一笔巨大的财富，可以帮助洪武皇族的后裔光复故国，结果世事难料，如今洪武王朝的皇族后裔只剩下九公主一人，可是九公主对于复国估计没有什么兴趣，洪武王朝算是完了。”
卫忠贤苦笑一声，神情说不出的萧索。
“也罢，玉盒中的宝物，本来就是钟家的，如今被钟家人所毁，我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任务了吧。”
石赫突然发现，卫忠贤的模样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他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十分浑浊，脸上的皮肤变得皱巴巴的，身体弥漫着一股死气。
此刻的卫忠贤，就好像风中的残烛，生命之火随时都要熄灭。
石赫心一沉，鼻子忍不住有些发酸。
他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却不忍说出口。
“师父，你究竟是怎么了，说起话来怎么古古怪怪的。”
“傻小子，你已经看出来了，又何必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呢。
没错，我的大限已到，马上就要死了。
我是凡人之躯，无论吞下多少灵丹妙药，寿命终归有限。
不入通玄，不能成为修士，就无法享受长生之乐。”
卫忠贤叹息一声，对于生死，他早已看开，倒不惧怕死亡，就是有些淡淡的遗憾罢了。
卫忠贤从怀里取出那个木头手镯，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塞到石赫的手里。
“这个手镯可不一般，而是凡间难得一见的灵器，就是修士见了也要眼红，名字叫做虚空镯，内藏一个小小的虚空，可以用来储物，我一生的收藏全部都在里面。如今我已经用不到这个手镯，就送给你吧。
你要记住，这镯子是灵器，需要祭炼之后才能使用。等我死后，你将自己的鲜血滴到这镯子上，就知道怎么使用这个东西了。”
“师父！”
石赫眼圈发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这倒不是惺惺作态，他原本对于卫忠贤很是戒备，毕竟这是一个在历史上都留下名字的恶人。
但是一路逃亡，石赫与卫忠贤相依为命，心中产生了一种奇妙的羁绊，对于卫忠贤早已认可，不仅仅是视作师父，甚至视作亲人。
因此石赫看到卫忠贤现在这副模样，心中不由悲恸不已。
“不要作那小儿女的姿态了，你毕竟是我唯一的弟子，我的东西不留给你又能给谁呢。
我还要嘱咐你一件事情。
这个玉玺，你还给九公主，也算是替我完成了先皇的嘱托。
唉，我卫忠贤一生，大奸大恶，万夫所指，但是对于皇家忠心耿耿，尽职尽责，临死之际，还设计害死一个真正的通玄修士，此生也算是无憾了。”
卫忠贤声音越来越低，微微一笑，头一低，身体僵硬，气息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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