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雄又跑了几家自主取款机，还是没有电。
奇怪，太奇怪了！
齐雄笑了。他从最后一家出来，手机只剩百分之三十的电量。
小云突然打来了电话。
“人我查过了，身份几查出几个，有几个加密太好，实在找不到。”
齐雄没说话，听着小云继续说。
“不好意思啊。”小云有试探的意思。可她帮了大忙，不好意思的应该是齐雄。
“谢谢！”齐雄笑了笑，总算有了一点好消息。
“嗯。不过，我查到了住址。”
“我给你发过去。”
“好。”齐雄挂了电话，等待着邮箱消息。
没有办法，齐雄从手机店顺了一根线，又回到了超市。
超市收银处有插电孔，齐雄满心欢喜的等待着，结果没有电。
齐雄抬头看摄像头，摄像头上的口香糖还在，齐雄扣下来，发现它也没电了。
“什么鬼东西。”齐雄摸着头坐下，想着下一步怎么办。
P城。
“你说谎了。”吴铭一眼看穿老梁的把戏。
老梁拿着已经挂断的吴铭的手机，“一万？你还挺有钱啊。”
“密码。”老梁抓着手机，一点不理会吴铭的挑衅。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是谁告诉你我的身份的，我就告诉你密码。”
吴铭不傻。如果他同意汇款，老梁不照做，齐雄就会知道他出事儿了。如果老梁同意了，他也会知道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谁。
恐怕不止他一个入局，也不知齐雄一个人陷进去。
“威胁我？”老梁把手机扔到一边。
“你觉得我怕你？”老梁从工作台拿了药剂灌在吴铭嘴里。
“吃了这个，你不说也得说。”老梁冷哼一声，掐着他的脖子帮他咽下去。
“呕～你给我灌了什么？”吴铭觉得这个味道实在恶心，想吐却吐不出来。
“呵呵，让你生不如死的东西。”
老梁说完这一句，吴铭就觉得自己的脏腑第一次有了这么强烈的痛感。
一种迷幻的感觉，吴铭眼前冒着星星，竟然有些想笑。
吴铭嘴里淌出黑血，身体一直在暴涨。
“嘶，这药效。”老梁不满意的摇了摇头，他继续看着其他药剂。
吴铭的身体把绳子崩开，他没有逃走，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痛苦呻吟，吴铭的嘴角竟然是上扬的。
一声笑，吴铭的嘴又涌出去一摊血。
“你特，么，就是一个杀人犯。”
吴铭眼睛是花的，他已经看不清了。
要瞎了？吴铭不知道。
工作台旁的老梁看着吴铭的痛苦，竟然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享受这呻吟。
一个电话铃声的进击，打断了老梁。
看了来电，竟然是齐雄。
老梁的眉头又舒展了。他摘掉手套，扯掉白大褂，用一个抹布塞住吴铭的嘴巴。
“怎么了，齐雄。”老梁像是一个没事人。
齐雄没说话，他觉得老梁这边很安静。
“今天不进货？”
老梁大笑。
“害，我得看景善人的店，也得上班啊。”
“嗯，他告诉你了？”
齐雄看着一排排货架，眼睛却还是刺挠。
“嗯，都是朋友，没办法。”老梁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齐雄没话讲了。
连怎么样，是不是快好了。”
“你认识……”齐雄意识到，那个“博士”恐怕是老梁介绍给景善人的。
“嗯，快好了。”齐雄想着连生前痛苦的样子，嘴上吐出这几个字，竟然轻松。
“嗯，那就好。”
老梁结束了这段话，虚弱吴铭的呻吟却为这个电话续了一点尾声。
“你那边怎么了。”
“害，女人嘛，你知道的。”老梁哈哈大笑，蹲下来阴狠的看着吴铭，将抹布重新塞进去。
“哦，呵呵。”齐雄没说什么，一个声音真正吸引了他。
“挂了。”齐雄几乎忘了正事，货架后的声音让他更加紧张。
塑料纸的摩擦……齐雄看过去，声音又不见了。齐雄绕着货架走，尽量放轻的脚步还是惊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
摩擦声变大，脚步声出现，一个身影从货架另一边跑出超市。齐雄去追，什么都没有。
只有越来越黑的天和四下的寂静陪伴着齐雄。
齐雄给小云发了一条消息，告诉她:如果第二天你给我打电话打不通，请你确定我的位置，帮我叫辆车。
小云的反应是什么齐雄不得而知。手机关机了。
他困在黑夜了。多少次黑夜，多少次清醒的黑夜，齐雄都在等待。
好像黑夜才是一个人的真正的归宿。它让人觉得安宁、漫长、无尽。
一点光亮都没有。齐雄偷了超市员工的衣服盖在身上。
躺下的时候，风吹让齐雄决定关门。关好门，齐雄努力想象超市是自己的，他还是睡不着。
还是太冷，像是从夏天直接来到冬天。
越来越冷，齐雄彻底睡不着了。
他拿了所有能御寒的东西裹在身上，还是冷的出奇。
人越冷，好像越清醒。齐雄觉得明天得回家拿点衣服。
第二天第一缕的阳光照在齐雄脸上，他开始犯困，然后睡着了。
中午，太阳播撒火热。齐雄又给晒醒了。他推开衣服，只套好自己的，开始吃东西，
齐雄挑了一个自热锅，满脸汗珠的吃完这个辣锅，齐雄肚子里火烧。
他推门出去，却被一阵冷风吹醒。
雪山尖肉眼可见，齐雄又退回，多拿了两件衣服回去。
一个来回，齐雄放慢脚步，为的是记清楚每个街道和捷径。看有没有爷爷可能藏身的地方。
人们大片的失踪，齐雄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人抓了他们。当然了，不服从的肯定就是死翘翘的那个下场。
可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控制这么多人，齐雄不理解，或者说不敢再想。
回到超市，超市多了几个人。正是小云和几个黑衣保镖。
“这么快？”齐雄有些欣喜，小云递上了他的手机。
“你把手机落在这儿，我还以为你死了。”
小云显然对这里的事儿很好奇，齐雄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这我也不知道。”
“好吧，快走吧。怪邪性的。”
小云也觉得有些冷，不停地摩挲着胳膊。
一个保镖出去开车，小云和齐雄坐在后座。
“我恐怕不能走，我爷爷失踪了。”齐雄看向小云，小云笑了一下，拿出一台电脑。
“说号码，我帮你找找。”
齐雄回家的时候，仔细搜了一圈，都没看见爷爷的手机。
“好。”齐雄说了号码，下车待了一会儿。
雪山尖还是冒着头，齐雄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齐雄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股从雪山卷下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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