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朋友，命数将近。不说其他的，她既然看中老子的这个棺材，我也就慷慨送给她了。”
爷爷梳了梳自己的头发，别有深意的看了齐雄一眼。
“走了。”
目送爷爷离开，齐雄心里更复杂了:爷爷说得向来没有假话，这恐怕是真的。
齐雄看了连和景善人一眼，回自己屋子里躺着，盯着床头那几瓶尸液，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中午，齐雄因为肚子咕咕作响，不得不醒过来。去解了个手，吃了一桶泡面，坐在房间里思考。
吴铭打来了电话。
“叶寄北将军已经知道了。”吴铭兴高采烈的说着，不时还伴随着笑声。
“谢谢。”吴铭突然道谢，人很激动。
“将军说，说我的血脉是一直存在的，只不过一直没被激发出来。这一切……都感谢你。”吴铭喋喋不休，一点都不像之前的那个沉稳的人。
“你这么激动，是因为……”齐雄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是因为能去来京了吗？”
来京，多少人向往的地方。可要是没有异能者的血脉，恐怕是永远都到达不了的一个地方。
“是啊。将军说，能帮我的忙。”吴铭的很激动，仿佛一直没有实现的梦想，在此刻，就要成真了。
“来京，恐怕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齐雄十分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世外桃源，只有更加黑暗的地方。
“……那我也去看一看，毕竟，我现在有通行证了。”吴铭迟疑了，很快又被快乐取代。他确信，那是他要归属之地。
“什么时候走。”齐雄看着地上的阳光，无声的行走。
“过两天。”
“问你个事情。”齐雄突然想到这次的疫情。
“疫病……新闻怎么说。”
吴铭好似无感，提起这件事，不甚了解。
“城里人心慌慌，谁都不敢出去，新闻报道，也很少。”此时的吴铭，嘴角上扬，看着新闻里关于叶寄北将军的报道，仿佛吃了蜜糖一样，满面笑容。
“好吧。”
挂断电话，齐雄重新躺在床上，眼睛眨了眨，困意重新袭来。
混沌中，齐雄又听见了尖叫。
意识中一阵一阵的风浪像丝绸一样卷起齐雄，在惊声尖叫中，让齐雄似睡似醒。
“齐雄，齐雄……”直到耳畔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热气，齐雄才醒了过来。
“你干什么？”齐雄一把推开景善人，抹了把脸。
“药，药你拿走了是吗？”景善人濒临崩溃，齐雄冷冷的看着他。
“药？我没看见什么药。我只看见你瞒着我藏了很多试验品。”
齐雄等于是变相的承认了。
“连快不行了。求你了，把药给我吧。”景善人哀求的姿态太低了。齐雄简直受不了他。
齐雄不理会他，径直走向了连的房门前，房门锁上了，是新锁子。
齐雄透过缝隙，看着连的一举一动。
连整个人极其扭曲的舞动着手和脚，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
齐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一种现象，只好沉默。
景善人追在屁股后面，齐雄从罐子里拿出一瓶血液。
“这是什么？你告诉，这是什么？”齐雄有些愤怒，他觉得景善人一定还跟另外的人联系着，他们瞒着他，不信任他。
“尸液Ⅱ，有什么作用。”景善人果然在欺骗他，实验还在继续。
“我真的不知道，博士没告诉我，只跟我说，这能救连的性命。”景善人盯着尸液Ⅱ，眼睛一下都没眨。
“博士？什么博士？”
齐雄还想再问，景善人打断了他。
“一会儿再解释，连真的需要这个。”景善人抢走了齐雄手上的东西，走进了连的房间。
爷爷恰好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只野鸡，心情不错。
“娃子，给炖了，咱几个好好吃一顿。”爷爷递给齐雄，齐雄也笑了。
“那芳芳奶奶呢，要不要……”
“害，我给送过去一只了。”爷爷腼腆的笑了笑，齐雄不语。
“好，我去做。”
下午两点，齐雄送了一份给景善人，然后回到饭桌上，和爷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爷爷，你说……”齐雄犹豫了。
“来京是什么样的。”齐雄也没想着爷爷会知道，没想到爷爷脸色一变……
“吃饭，哪来那么多话。”爷孙两个温馨的吃饭环节，让齐雄单方面的一句话结束了。
饭毕寂然，爷爷说要午睡就把齐雄一棍子打出去了。
听着闭门声，齐雄不觉得沮丧，反而有些开心，看来爷爷是知道的。
下午，齐雄没出门。又撬了锁，去偏房翻看古籍。小时候认不全的一些，此刻也能认全了。
夜里吃过饭，齐雄又被爷爷一棍子打出去了。
“爷爷，究竟有什么不能说的。”
屋子里没动静。
“爷爷，你不想知道那个尸液……”
一提到尸液，爷爷迅速打开了门，放他进来了。
“不要喊。”
爷爷放下棍子，看来白天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其实齐雄也能理解，小时候提来京的时候，大人们也是这么一副表情，噤若寒蝉，连呼吸声都轻了几分。
“嗯。爷爷，这就是成品。”齐雄递上尸液Ⅱ，爷爷的表情瞬间变了。
“这个是……”
齐雄又说了两句话，爷爷置若罔闻。仿佛魔怔了一样，捧起它，嘴里念念有词。
“这是……”爷爷揉了揉眼睛，“这是……狂力水。”
“狂力水？”齐雄不好奇爷爷赋予的新名字，就觉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二呢？谁能取这么二的名字？敬他是个人才。
“爷爷，你认得？”齐雄又双叒叕明知故问了。
“嗯。可是……不应该啊。”
爷爷憋着一口气，却缓慢的吐出去。
“什么不应该……”
“不可能再出现才对的。”爷爷不解。
“这是你做的？”爷爷抓住齐雄的胳膊，眼神狂热。
“不是，一个朋友制作的。”齐雄只知道自己分享了基础的配方，可具体的，尸液二代的制作过程，齐雄都不知道，更不论参与了。
“什么朋友，那个？”爷爷指着景善人的方向问着，有些不可置信。
“这么年轻，怎么可能……”
“不是的。”齐雄叹了口气，“爷爷你为什么这么激动，这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爷爷拔掉塞子，仔细的嗅闻了一下，“果然纯正！”
爷爷塞上塞子，脸上因为激动而染上了红。
“爷爷，那白天的问题……”
齐宣的表情正常了许多。
“是的，如你所知，来京全部都是异能人。”爷爷叹了口气。
“可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从前只要是有本事登上陆沉台的人，不论是什么人种，都是可以生活在来京的。拥有身份，成为正式的居民。”
“那后来呢？”
齐雄主动给爷爷添茶，盼望爷爷能说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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