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为什么要换位置？什么理由？”
那老头站在讲台上，透过一层厚厚的老花眼镜斜睨着莫云，语气还算是平和。
“是这样的，老师您也知道我这几天没来上课是因为生病，医生说我是呼吸道感染，要多呼吸新鲜空气，所以我能申请靠窗的位置吗？”
说着，莫云还不住的轻咳了几声，证明自己话的可信度。
“噗嗤”一声，坐在她左后方的杨晓听着莫云这么温顺虚弱的语气，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却又怕自己的表现太过显眼，默默地把脸埋到了臂弯里。
“那就同一排的同学换一下吧。”老头听了以后点点头，毕竟这个原因很合理，没有什么道理拒绝。“王凡，和莫云换一下位置。”
正巧同一排靠窗的人正是王凡，此刻王凡听到这话，立即不乐意的沉了脸，坚决的回绝道：“我不换！”
“你说什么？”那老头瞧见王凡这么桀骜的态度，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对着他吹胡子瞪眼。
莫云见到老头这样的表现，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黯然柔弱，低声妥协道：“既然王同学不愿意，那……那就算了吧，反正我也习惯了。”说着就要坐下去。
“不行！你给我站着！”
莫云的表现更加刺激了老头心中的怒火，他平生最讨厌那些目无师长的学生！虽然说莫云各方面都不行，但是有一点却深得这老头的心，那就是懂礼貌，每次他点她回答问题，虽然说她都没回答上来，但毕竟都是规规矩矩的，平时见到老师也会主动打招呼，现在如果他连换一个位置的权力都没有，那他的那张老脸还往哪里搁？
莫云本来就没有打算真的坐下，所以很是慢动作的靠近椅子，就在刚刚要坐到椅子上的那一刻，全班的人几乎都将视线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她听到老头的话，又迅速地站稳了。
一声声悔憾的叹息声在教室里起伏不定的响起，莫云听若未闻，只是眼中冷意更深。
“王凡，你今天必须要给我把这位置换了！不然今天这课我就没法上了，你自己看着办！”老头将自己手上的书往讲台上一扔，双手背在身后，一副看谁斗得过谁的架势。
王凡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
要是换做其他的老师也就算了，他还真的不放在眼里，偏偏是这个老古董！学校谁不知道，这个老古董是E省跨国企业的老祖宗，也就是一年级冯亦俊他的爷爷，因为疼惜孙子所以放着好好的清福不享，跑到这里来客串老师，来这里近一年，谁的面子都不给，可算是油盐不进，如果谁敢把他惹了，那可不止是一张处分那么简单了！
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王凡权衡了下弊益，还是妥协的开始收拾起自己桌上的东西，愤愤的扔进了自己的书包里，转身走到右边莫云的身边，低声耳语道：“你给我等着！”
“不想等，你给我坐着就好。”莫云面对他的威胁，唇边淡淡的露出一抹笑意，与他对视的眼神却冷到了极点，就像在睥睨一只蝼蚁般的轻蔑，让毫无准备的王凡瞬间如遭雷击。
等到莫云将书在书桌上放好，王凡这才从她刚刚的眼神中清醒过来，惊魂不定的看了莫云一眼，眼神中带着审视与怀疑。
“好了，现在开始上课！”
“起立！”班长如往常般喊了一声口令，全班人齐刷刷的站起，唯有那个刚刚晕过去的女生还趴在桌子上，这么一来就显得异常的显眼。
“她怎么了？”老头皱眉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女生，眼中写满了不悦。
“哦，老师，她是肚子不舒服，所以中午睡了一觉还没醒。”刚刚对莫云发火的那个男生反应快，出声帮衬着那女生。
“那就好好的歇着吧，还有不久就要高考了，你们自己都注意点身体，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动不动就闹毛病！请坐！”
于是众人又齐刷刷的坐下，只除了刚刚才换了位置的王凡。
“王凡，你又怎么了？”
冯老头看着笔直的站在自己座位上的王凡，面上不愉到了极点，这个学生是在存心挑战他的耐性吗？
“我腿有点麻，所以想站一会儿。”王凡面色僵硬的为自己找着借口。
可是冯老头又怎么会那么简单的买他的帐？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腿麻算什么？作为一个学生，上课就应该规规矩矩的！站着算是什么意思？给我坐下！”
于是王凡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得坐了下去，尽管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坐的时候动作很轻，但是真的摔在瓷砖地面上的时候还是痛的。
“到底怎么回事儿？”冯老头这次是真的火了，老花镜下面的眼睛几乎都能冒出火光来，看得班上的人都缩了缩脖子，唯独莫云还是一派的悠闲，翻阅着手上的教科书。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快忘记读书时候的感觉是什么样子了。
“老师，估计是椅子用了太久，坏掉了。”
底下有人弱弱的帮着王凡说话，却被冯老头飞过来的一个眼神瞬间秒杀，讪讪的闭了嘴。
“你们一个个都当我失忆吗？这都是这学期坏的第几个椅子了？你们要是能把这种精神放在学习上，至于还呆在三班看别人的脸色吗？早就一班呆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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