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掉的就是没染上的呀!”李清月笑道。
麻衣洗了两遍后加了盐巴泡着固色,这会子颜色已没刚捞出来时深了,偏橘调的浅红色衣服画了长久的妆容,鲜嫩嫩柔柔的安静躺在水里。
“哇!颜色又变了,真是一点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文秀娘欢喜地急道:“快,我也要看看我的衣服。”
李清月哂笑了下,依法给捞出清洗,同泡在水盆里,是比李清月的衣服更深一点的砖红色,也同样泛着橘色。
“好漂亮啊!”文秀娘喜滋滋地乐道:“平日里大家穿的都是蓝、青、黑、灰、黄、白等衣。颜色好的红布可是不怎么便宜哩,我也只有几件而已呢!”
“有那么乐嘛!”李清月笑笑:“这也不算多漂亮。”
“是,你有更漂亮的穿,自不觉得了,”文秀娘吐舌道:“不过你上次穿的粉衣可真漂亮啊!”
“那个是衣料铺子受了潮的丝料子,便宜处理呢!麻婶见好看就买了。”李清月回道。
“麻婶对你真好,又是丝衣又是花钱买锅给你玩,绢花手圈什么的更是眼都不眨一眨。”文秀娘略带羡慕的神色叹道。
“你娘对你也好呢!嘴上不说而已,上次看你没回去可不是急急来寻了。”李清月安慰道,接着又想到什么,神秘兮兮地对文秀娘说道:“你可知道朝廷大官穿的绯色官袍可是什么做的吗?”
“像新娘子的嫁衣那个颜色吗?”
“嗯。”
“不会是……”文秀娘愣了几秒,捂嘴猜道。
“当然不是这个了!”李清月肯定道。
文秀娘翻了好大一白眼嘟囔道:“那是什么?”
“苏木,可比茜草出色深,下次我们试试!”李清月一边对文秀娘道,一边向泡着鞋子的木盆走去,“不像茜草,麻棉染出来是带橘色的砖红色,只有丝质的布料才能染出来鲜艳点的红色。”
“什么是砖红色?这明明是一种红色啊!而且砖不都是青黑色吗?”文秀娘跟着不解问道。
李清月一拍额头,额,再小心也是说漏嘴了,这里的工艺还是处于青砖,并没有红砖呢!
“啊!我瞎说的,”李清月含糊道。
“月儿,所以用同样的染料,不同的材质染出的颜色也是不同的,对吗?”文秀娘又问道。
“是的,而且,不同的季节、地域、天气和媒染剂不同,最后出的颜色都不一样。”
“什么是媒染剂呢?”
文秀娘像是打开了新天地,极感兴趣地追问着…………
青丝鞋染得时间感觉差不多后,李清月一一捞出来过水后才发现棕缕编的鞋面根本没有着色!水洗过后啥也没挂上,细麻做的鞋底倒是染出了蓝灰色!
一巴掌拍在额头,心里暗道:兴奋过头影响智力果然不假,怎么就忘了棕缕常温下很难着色的!
“这个鞋怎么染不上呢?”文秀娘果然不出意料问道。
“这个嘛、、嗯~~书上没说清楚,我也不晓得”。李清月对着文秀娘也摆出在麻婶前的那一套,借着“书里看来的”打着掩护。
还好这个时代的人对书里说的事情迷之信仰,加上李清月做的东西也不算多难,也就被当做心灵手巧和运气好了。
二人兴趣浓郁,文秀娘带着李清月拿着染好的麻衣回去显摆,惹得小院里的人夸奖不已,听着染料水还剩着许多,文娘子和何大娘也捡了两件,要么本色的麻衣要么半旧的白衣凑着捧场。
李清月和文秀娘按着吩咐,将文娘子的一件做活穿的麻衣和一条半旧的原色也是红色的棉布裙子,用了明矾染了偏亮一点的红色,一条掉色严重已旧了的裤裙染了蓝灰色。
何大娘拿的一件拆下来的棉袄里子被染了浅蓝色,一件也是半旧掉色的浅褐色棉布长裙和麻婶的一件脱色的褐色长襟被李清月用废铁钉做了媒染剂废了好多时间染了偏紫调的红褐色。
在文秀娘的帮忙下,足足弄了大半天才结束,两人的手已是色彩斑斓自是不提!
几人拿到成品自是没有不满意的,又是亲又是夸,搞得文秀娘和李清月极不好意思后才作罢。
下午在何大娘和文娘子家的院子里,三家搭伙包了猪肉荠菜、鸡蛋韭菜饺子,在老槐树下摆了满满两桌子,热火朝天吃了个美!
文秀才高兴地开了坛桂花酿给大家饮着,古代的酒度数很低,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每人面前都摆了酒碗,来自食材的本味和甜香厚醇的美酒,萦绕打结在一起,连起片片欢声笑语。
酒不醉,人自醉。
李清月和文秀娘靠着老槐树歪在一起,听着何大娘带着方言讲着秋日里如何摇桂花如何做这桂花酿的趣事。
“月儿,我怎么觉得桂花要飘下来了!”文秀娘红着脸笑道。
“哈哈哈,七月槐米才掉呢!你定是醉了。”李清月拍拍头说道,陈年的桂花酿好似比往日的酒劲要大几分,平日里江先生自酌时偶尔也纵着江鱼儿和她喝两杯的,今日却有点晕了。
“槐米,没有掉,”文秀娘抱着李清月的胳膊嘟囔着:“这茜草根、青黛粉能染色,这槐米可能染呢?”
“当然可以啊,这槐米啊!必得是本土槐树,越老越好,槐米可染黄染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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