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默终于停下了嘴巴,顾清屏只觉得这女人比自己还会说,不仅能够自己一个人说上几个时辰,中间还不带喘气的。
顾清屏刚想动动已经跪倒麻木的腿,单默的声音再次传来。
“请新妇摇取签文,为秦家祈福。”单默开口,立刻有几个女尼上前来,朝顾清屏递上一只竹筒,当中还有好多签。
顾清屏想起自己在电视里看到的,便也就有样学样的摇着竹筒,直至一根签掉了出来。
单默拾了起来,朗声念道:“朱门紫光出,贵人自相助。青鸟齐徘徊,送子福与禄。”单默露出一个微笑,连声呼了几声好,“好好好,果然是好签,紫光与青鸟都是吉祥的征兆,朱门正是秦家这高门富户,贵人便是这秦少夫人了,送子,送福,送禄,果真是金玉满堂,三喜临门啊!”
顾清屏扑哧一笑,这洞房还没入呢!哪里来得“子”?
单默眼光一冷,扫射了过来,顾清屏赶紧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正襟危跪,还赶紧附和道:“好签,好签,果然是支好签!所以木头,咱们可得加把劲儿啊!”说完便冲着一旁的秦观挤眉弄眼。
待到秦观体会到这股“劲儿”指的是什么之后,面色不禁又是一红。
这个女人,真是什么都敢说。
突然,从祠堂外传来一阵猖狂的笑声,伴着长风吹进这庄严肃穆的祭祀仪式中。
这笑声绵长而又力道十足,仿若从胸膛中震荡而出。
顾清屏正在疑惑间,单默已经皱起了眉,对着身侧一个女尼低声道:“你不是说那个疯老头早就走了吗?为什么他还在这里?”
“是谁?”秦观耳闻,便开口,语气冷淡。
单默露出一个尴尬的笑,赶紧道:“没·····没什么,只是个······疯老头而已,最近这几天在山上闹得比较厉害。”
秦观皱眉:“为何不向秦府报告?”
单默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祠堂外的声音却又再次飘了进来。
“我就不相信这江云祠的这只签筒里面会有支坏签!这支是大富大贵,那支是子孙满堂,还真是没得信啊!没得信!哈哈哈哈哈!”
单默算是呆不住了,循着声音奔了出去,几个女尼也赶紧尾随而去,顾清屏也赶紧起身,拉着秦观一同跑出了祠堂。
祠堂正门外,一株合欢树上,花开的正艳,淡淡的香气飘散下来。而大树之上,则懒懒斜握着一个发鬓白花花的老人家,蓬蓬乱的发没有任何束缚,就在风中自由飘荡。老人着一身灰色衣袍,衣襟松松挂在身上,露出瘦弱的胸膛,见众人出来,他也没有露出惊诧之色,只是兀自从腰间拿下别着的酒葫芦,灌饮一口,就连嘴角洒落的一些酒渍,他都无心去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头子再次笑出了声,连胸膛都震动了起来,看来笑得倒是用力。
“你这个糟老头子!还不给我滚出这佛家清净地!”几个女尼叫了起来,主持单默阴沉地看着树上闲散的人儿。
顾清屏倒是一脸的艳羡。
一般小说电视里这种形象的老头子都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高人啊!
顾清屏盯着老人,笑意盈盈。
“看来你倒是喜欢这种放荡不羁的人。”秦观冷冷开口,讽刺的意味倒是更浓了一些。
顾清屏扭头看向秦观,随即悟出这话是对着自己说的。她拉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还将自己发的脸凑了过去,低声道:“我最喜欢的,还是块榆木啊!”
秦观冷凝的面上爬上可疑的红,随即耳畔便散落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果然是两个多情种啊,只不过老人家在场,就不要那么名目张胆的卿卿我我了!尊重一下老人家吧!”老人朗声开口,丝毫没有年暮的衰弱之气。
顾清屏听这话,自然是知道老人在说自己和秦观二人,便对着树上的老人道:“你这老人家倒也没有几分为老之尊的样子,在晚辈面前,还不是放浪形骸,卧醉于树。”
被揭破面皮的老人倒是无所谓的撇撇嘴,颇有老顽童的姿态:“你这个女娃倒是有几分意思,伶牙俐齿的。我喜欢,喜欢,哈哈!哈哈!”
顾清屏面上的笑容更甚,双眸亮晶晶。
“闹也闹够了,只是这江云祠如今败落到这种地步,还真是让人心寒啊!”语罢,老人便点了一下脚尖,腾空跃起,轻轻松松地便向远处掠去,只留下一串飘落在空中的声音。
“碧浪翻涌接天波,斜晖垂镜映血色。老人家我就先去也!”
这么一番闹腾之后,单默便率着女尼向秦观告了罪,只说是个浪荡江湖的老头子,不知道怎么就来寻江云祠的不痛快。
秦观深沉看了一眼这些战战兢兢的女尼,不发一语,转身便走,顾清屏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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