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最后拨给我哥的那通电话才是至关重要的。”
氛围突然之间凝重起来，对于冯裕哥死亡的真相，他们没有一个人松懈过，冯家更是排除了各种人力、物力去调查，一丝一毫的线索也是不愿放过的。
“什么？你要带着师傅回L市？那里的医疗条件哪里有A市好，你还是别瞎折腾了。”
冯毅一听莫尚要带着封辞回L市，他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开什么玩笑，自从在香港封辞晕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过。虽然没一个医生都说有清醒的可能，但没有一个人能够确切的保证。现在，封辞每天都要待在医院接受看护，要是回到L市，那里的医疗水平自然没有A市的好。
莫尚知道冯毅的担心，这也是他和缓缓商量许久之后得出的结果。
他了解自己父亲，他对L市的执念来源于自己的母亲，“我想比起冷冰冰的医院，爸他更愿意回到那片曾经属于他和我妈回忆的地方。”
冯毅不再说话，低垂着眼眸沉默了。
有的时候，物质上的优越往往比不过精神上的。
古有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今亦有封辞这样只希望能守在那片充满回忆地方的人。
“那你有需要的时候随时找我。”
莫尚眉眼微弯，没有说话，坐在他身侧的缓缓倒是诚恳的点了点头，“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放过奴役你的机会。”
“……这样真的好吗？”
一瞬间，低沉的氛围瞬间变得热闹起来，充斥着欢声笑语。
他们出发去L市那天，冯毅和傅熙都来送了。
缓缓坐在副驾的位置回头看着身形越来越小的傅熙他们，顿时有些感慨。
“莫名的伤感。”
听着缓缓轻叹一口气之后的话，莫尚无奈的摇了摇头，拉过缓缓的手，轻轻揉了揉。
“老婆，我们只是去L市，不是出国，相见就可以见到的。”
缓缓想想也是，他们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希望封辞能够有好转。说不准封辞到了最为想念的地方，就会清醒过来。这样的事情，没有谁能保证一定行会一定不行。
庆幸临行前，她把张逸豪拉回了事务所坐镇，不然师傅的心血可能真的会败在她的手里，想想就是害怕的。
嗯，准备来说，不是张逸豪，是程逸豪。
所有的真相水落石出之后，他那师兄做了一件极为震撼的事情。
他竟然跑去改了名字，程逸豪，是个好名字。
回到L市很快就整顿好了一切，就住在老宅，封辞那边已经聘请了A市有名的医生进行定期检查。王叔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封辞床边，日日夜夜盼望着封辞能够醒来。
“妈，我已经知道师傅就是我的父亲了。”
这是认回父亲之后，第一次去看望母亲。莫尚深邃的眼眸微微弯着，带着浅浅的笑意。与缓缓十指相扣站在莫母的墓碑前，微风拂过，能清晰的听见树叶沙沙的声音。
“妈，我是缓缓，您还记得我吗？现在，我可是您名副其实的儿媳妇了！”
缓缓明亮圆润的双眸富着无穷的活力，嘴角扬起的弧度是那么的让人欢喜。
莫尚侧眸看着身侧的缓缓，忍不住的嘴角微勾，手中的力道紧了紧，目光中的宠溺成为这儿最亮丽的风景线。
“妈，希望你能保佑爸快点醒来。我想亲口喊他父亲，更想在他身边尽孝。”
在L市的日子里，缓缓是真的很惬意自在，每天和他师兄商量事务所的发展，偶尔接几个自己喜欢的案子，其余的事情都是一股脑的抛给程逸豪。
毕竟，她真的只想当个名义上的合伙人就够了。
因为和云初离得极近，缓缓时不时地就会跑去骚扰一下她，几次之后，云初她们的班上的学生，缓缓都快认了个遍。就连门卫大爷见到她也都不拦着，就让她那么随意的进进出出校园。
当然，因为实在太闲的缘故，缓缓在和程逸豪商量之后，竟然把兴振中学的法务工作承接了下来。
现在的缓缓，也算半个兴振的员工，进进出出更是有恃无恐。
午休的时间，缓缓无精打采的趴在云初的办公桌上，手中揉捏着她桌上的小玩偶，轻叹着气。
云初一边批改着期中考试的试卷，一边抬眸瞅着对面和蔫了的白菜一般的缓缓。
“怎么了？垂头丧气的？”
缓缓没有抬眸，纤细的指尖揉搓着玩偶的头。
“最近莫尚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天我睡着之后才回来，第二天我还没醒他又走了。”
云初极为平静的听着缓缓的诉说，面上毫无波澜。鲜红的水笔在整洁的试卷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
“嗯，所以呢？”
缓缓猛地抬头，将玩偶抱在怀里，撇着嘴极其的委屈。
“你不觉得这个很奇怪吗？”
云初眉眼微抬，看着她此时的表情，有些于心不忍，放下手中的工作。
“你在担心他出轨？”
缓缓疯狂的摇摇头，极为肯定，“这个决定不会，他呀，我了解，出轨这事就是和他绝缘的。”
“那你在担心什么？”
“怕他把所有的事情压在自己身上，独自承担。”
“……”
云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呵呵，莫名被塞了一嘴的狗粮。拿起笔继续批改作业，格外的认真。
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答案，微微扶额有些无奈。
“对了，后天我们商量着弄一个高一同学聚会，他们让我告诉你，别忘记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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