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毕竟在陆程禹身边混了这么久，顾城希明显也不是吃素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渲染着不可忽略的邪肆：“王导，那麻烦你减掉这个情节了。”
“可……可是……”导演还想争取些余地，但是在接收到顾城希冰冷的眸光时，他很有自知之明地将那些抱怨吞进肚子里。扯出一抹弧度嘿嘿干笑着——
“女配掉进水里也没有多久嘛，肯定不会昏迷的啦。这样吧，不用人工呼吸了。换成女配污蔑女主推她下水。”
“……”囧囧有神地看着导演，沈言欢不由在心里敬佩导演的随机应变能力。
接下来的拍戏几乎就是慕锦弦全程监督了。感觉压力很大的不仅是沈言欢，还有可怜的导演。
只要沈言欢和其他男人稍稍靠近一点，陆程禹就会放话，一个“卡”字不知道拖了多少进度。
日落西山，黑暗逐渐吞噬了白天的光明。导演一声“收工”喊下来，众人立即解放了般地松了一口气。
沈言欢正在同工作人员将道具收起，趁陆程禹没有注意的时候，导演偷偷跑了过去。
拉着沈言欢转身进了一个狭窄的巷子里，导演苦兮兮着神情轻声说道：“言欢啊，陆总监视现场我不介意。说实话，我觉得让你来拍戏也非常正确，你的演技就不说了，而且陆总在无形之间又替我们做了宣传，只是……”
接下来的话略有为难，不用导演言明，沈言欢都知道陆程禹到底给现场造成了什么样的麻烦。
无奈翻了个白眼，沈言欢也很郁闷。揉了揉脸，沈言欢很真诚地说道：“王导，我也知道你的苦处。但是，我不过是……说得难听一点，我和陆总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我无法左右陆总的心思的。”
“可是……”导演就不理解了，若不是喜欢面前这个女生，高高在上的陆总会浪费那么多时间来看这无聊的拍摄吗。皱着眉头，导演狠了狠心说道，“这样吧，帮我解决陆总，我以后就将你介绍出去。”
对，一个演员首先要有演技确实没错，但是这个社会表面上看起来光华鲜艳，实际上早已病入膏肓。这是一个需要合作的社会，彼此利益来往，其中的复杂往往难以用言语说明。
能够得到导演的推荐无意拓宽了沈言欢将来的道路。可是，沈言欢没有盲目到觉得自己会影响陆程禹的心情。
“王导，不是我不帮你……”眼下，沈言欢也不敢得罪导演，只能打着迂回战术温和拒绝，“我和陆总……”
“言欢。你在这边做什么啊？”不知何时，陆程禹竟然站在了巷子入口，单手插兜，慵懒地靠在了墙壁上。逆着灯光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有他嘴角的烟发出了猩红的光芒。
一点一点，带着些许颓废……
“那个，陆……陆总……”一看正主来了，导演首先想到的是赶紧澄清自己和沈言欢的关系，免得到时候被滥杀无辜就惨了，“哈哈，我……我正和沈小姐说剧本的事情呢。”
“那……”嘴里的烟被吐掉，陆程禹一脚踩上，用力辗灭，低沉的嗓音透着浓浓的冷漠，“说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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