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旦已过,迎来日出。此时已渐入三月中旬,白昼渐长,天色也亮得越来越早了。鸡一打鸣儿,许府里的下人们便摸着微弱的日光起来,忙碌着完成府内的各种琐事。
可许寒清才不是这样。她没有早起的习惯,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情愿地爬起。她是府里的大小姐,连许老爷都没说什么,更没有人敢去打扰她的清梦了。
可是今日的许大小姐却不同寻常。还未到辰时,她就已经麻溜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坐在铜镜前,开始精心地梳妆打扮。虽说也不算太早,但比起往日的她已经是勤快极了。
杏枝刚修剪完院子里的花圃,走进屋内就看见小姐端端正正地坐在梳妆台前,她惊讶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小姐,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太不寻常了!难道……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
许寒清看着杏枝惊讶的神情,无语地抛了个白眼:难道她许寒清就不能早起吗?她有那么懒吗……不过,她今天的确是有重要的事要做。
“是啊,是有重要的事。昨天跟大哥约好的,我今天要去找他聊天聊个够!而且,我还有一事相求……”
“小姐,是什么请求呀?”杏枝往前探了探头,好奇地问道。
“与你无关!”说完,许寒清便轻轻地放下眉笔,仔细瞧了瞧镜中妆容精致的自己,美滋滋的点了点头。然后她轻轻地提起藕粉绣花烟罗衫的裙摆,大摇大摆地朝着篁竹苑的方向走去。杏枝没办法,也只好快步跟上前去。
一一君子爱竹,自古有之。竹,潇洒于万物,逸群于众生。它,贞姿高节、凌云壮志;于旷野之外、梢云之上俯瞰世间百态。
许恒远亦是爱竹之人。他爱竹,不是因为那些空泛的名士之语,而纯粹是因为喜欢听风吹打竹叶时发出的沙沙声响,这种声音能够让他心境平和、祛除浮躁。
许寒清走近篁竹苑时,正好看见哥哥坐在屋内的席上,手捧书卷,透过木窗痴痴的望着庭院内的青翠的竹林。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淡蓝色的直襟长袍,面料软软的贴在肌肤上;腰间束上鎏金祥云黑腰封,其上直直的佩着一块质地上佳的软玉;几缕碎发落在额前,平添了几分柔情。今日的哥哥,不同于昨日的披坚执瑞、威风凛凛,而是多了一股儒雅的书生气。
许恒远眼睛的余光瞥见院落里来了人,这才回过神来。然后他发现那人是妹妹,就爽朗地笑起来,勾勾手让妹妹赶紧进来。
许寒清大步走近了屋内,微微施礼后也席地而坐。两人就这样惬意而慵懒,无拘无束地闲聊起来。
杏枝将一壶泡好的茉莉花茶端了上来,给聊得正开心的两位满满斟上。霎时,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哥哥,此番你去关西镇守,一呆就是两年。你瘦了,也晒黑了,清儿很心疼你呢!”
“是吗?那这么说,清儿可是嫌弃哥哥了?”许恒远打趣的问道。
可许寒清却误以为真,立刻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认真的说:“不,哥哥,清儿怎么会嫌弃您呢?你虽然被边塞艰苦的环境磨砺得有些粗糙,但却更具有男子气概了!想必这样的哥哥,一定能够讨得更多女孩子的欢喜!”
“哎,还是我家清儿的嘴甜!伶牙俐齿的,我可说不过你。”许恒远语气虽是瞋怪,可眼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哦对了,清儿。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礼物。等着,我这就去取!”
哦?有礼物!许寒清内心激动极了,眼神炯炯的发着光。哥哥也太好了吧!
许恒远起身,走到书柜前,将放置在抽屉内的一个红色长木盒取了出来。然后又坐回席上,将它放在许寒清面前。
“打开看看!”
许寒清纤细的手指拿起盒子,缓缓打开。只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乌木簪子,是最简单的款式,它没有繁杂花纹修饰,也没有各色珠宝点缀。但簪子的尾部镶嵌着一颗大大的椭圆形宝石,那是在金陵城从未见过的品种。它熠熠生辉,在阳光下泛着美丽的银色及淡蓝色晕彩,十分夺人眼球。
她不由得看入了迷:“哥哥,这发簪上的宝石真美呀!请问它叫什么名字?”
许恒远如葱根般修长的手指指着宝石,说:“你说这个?这叫月长石,是我在逛集市时偶遇的一个狮子国商人卖给我的。我觉得这块宝石很独特,就将它镶在簪子上送给你。怎么样,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极了!哥哥你对我最好了!”许寒清用力的点了点头,用手摩挲着这支发簪,十分珍视。
许恒远看着妹妹甜甜的笑容,也不由自主的被她感染了。
“你喜欢就好!”许恒远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对了。你今天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聊天吧?”
“唉,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哥哥的慧眼……清儿这次来是有事相求!”许寒清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随即直直的挺起身板,端正的坐着。
“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会为你去做。”
“我想习武!”许寒清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的神情,目光坚定地盯着许恒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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