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询点头，有几分生硬开口:“嗯。家父让我来祭拜傅老将军。”
傅琨闻言勾起嘴角:“多谢。腿麻了，不便起身。”
纪景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干涩的说了句:“节哀。”
“大哥多虑了。”傅琨难得的面无表情，“我傅家子弟，对此早已漠然。”
“琨心中明白，生为傅家儿郎，便应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一身丧服穿过，便要接过父亲的甲胄。”
“只是琨从此，不能再同大哥玩闹了。”
傅琨眼神清明，不见一丝悲恸。
————
“那年楠青同你现在一般大的年纪，”纪景停下脚步，在御书房的门槛上坐下，轻拍身旁，意示纪黎也坐下。
“都说楠青年幼贪玩，可事实上他比谁都看的透彻。”
“生为傅家儿郎，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纪景怀中的猫儿此刻也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你说这话，哪里像一个九岁的孩子说的。短短几个时辰，傅家上下只剩下他一人活着，如此大的变故，他却不知悲伤，连一滴眼泪都不曾掉过。”
纪景再次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父皇只希望，你能学着楠青那样开开心心，但不要和楠青一样。”
“儿臣明白。”纪黎点头。
“都快起来。”一道清亮的女声远远传来，让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是徐沁。
“你们这一大两小的，再怎么样也别坐这啊，”拎着食盒的徐沁远远望见御书房门口的三人，无奈的摇头，“饿了吗？我看你们都没怎么吃早膳。”
“婶婶猫儿饿了！”纪景怀中的猫儿率先开口，“猫儿闻到桂花糕的味道了！”
“猫儿鼻子真灵，”徐沁提着裙摆，也没什么顾忌的在纪黎身旁坐下，打开放在腿上的食盒，拿出一碟桂花糕，拈起一块递到猫儿嘴边。
猫儿嗷呜一声，一口含下那块桂花糕，徐沁连忙用手接着落下的碎屑:“你这孩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刚刚聊什么呢？”徐沁抱过猫儿，将食盒递给纪景父子俩。
“讲爹爹！”猫儿咽下口中的桂花糕，“猫儿还要！”
说刚说完，纪黎便递了一块到猫儿嘴边，猫儿弯着眼睛咬住。
“挺好的。”徐沁也笑了，捏了捏自家儿子的脸，“黎儿乖。”
“婶婶也见过爹爹？”猫儿含着东西，说话有些含糊。
徐沁点头，想到某些往事，不由笑弯眼:“嗯，若不是你爹爹，婶婶也不会和皇上成亲呢。”
“诶？”
“那个时候啊，我想想……”纪景接过了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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