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公子大驾光临,不胜荣幸啊!”
慕容瑨在心里暗笑几声:初来时,他还摆些官架子,如今倒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可见沙盗这事儿,确实让他头疼了。
看来晾他几天还是有用的,这样成事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一边这样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屈身一拜:“草民慕容瑨见过县大老爷!”。
县老爷忙不迭的探手来扶,各自落座,招呼下人上茶。
“慕容公子人贵事多,不知前些日子去哪发财了?”县老爷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身为一县之主,不可自曝其短,心里虽急,也只能绕着说话。
慕容瑨却是胸有成竹,一把折扇敲着手心,面上一派谦恭:“老爷谬赞了,草民一介行商,哪及老爷日理万机,日前家严身子不爽,草民快马回家探望,耽搁了些日子。”
寒暄完毕,谁也不肯先提沙盗的事,陷入沉默。
最终还是师爷凑上来先开了口:“慕容公子生于江南富庶之地,不知穷乡僻壤之苦,再过几日恐怕衙门连饭都吃不上了。”
慕容瑨颇为震惊,“啪”的一声扇子定住:“此话何来?好歹是为朝廷办事,何以清贫至此?”
师爷背身拭一把泪,屈身下跪道:“慕容公子不是外人,小的也抛去这张老脸不要,求公子指条明路!”
慕容瑨大惊之下,跳起身来,扶师爷站起:“折煞在下了,若当真短银子使,在下手中还有几千两,总不至于让老爷们捉襟见肘。”
师爷却打定主意,非叫慕容瑨点头解了这连环不可,赖在地上不起:“人头多,再多的银子也是无底洞,还请公子助老爷绝了后患!”
二人一来一往,县太爷一语不发,师爷已经搭桥到脚下,再不顺脚赶上去,这事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当下屏退左右,起身离开主位,坐到慕容瑨旁边的椅子上,低声求教。
慕容瑨见状,也收起折扇,示意他附耳过来,语毕,县老爷先是犹疑,之后便接连点头似是下了决心。
几日之后,慕容瑨在沙漠里捡到饥渴多日、身中剧毒的赵吉山,全力施救,就此打开了慕容家北进之路,而赵吉山因为蛇毒失去左腿,随慕容瑨南归姑苏。
而早在沙盗大规模外运金矿和彩棉之前,慕容瑨已趁沙盗被歼,暂避风头之机,亲自外运了一批彩棉和金矿,他的确是回了江南,但父亲大人身体康健,并亲自督导织坊,产出第一匹毫无瑕疵的彩色锦缎,名动天下。
镇西将军回京,是为贺太后大寿,早在半年之前,朝廷已昭告天下,着所有织坊、绣场为太后赶制寿礼。
当时大部分工坊还停留在缫丝织锦、白棉纺布、畜绒织裘的阶段,江南为天下织造之首,所出尚只有“云锦素纱麻葛锦裘”,植物染剂着色,常有坠色之豫。
慕容家得彩缎之后,奉命拨织女、织工各半百,耗时3月,用最新的锦缎和金丝,为太后织就一件朝服及一卷百丈佛经,百鸟朝凤、万佛归宗,大寿当日,为显海内升平、国泰民安。彰显孝道,帝执太后之手、巡游御街,万民无不惊叹称颂,织造慕容从此声名显赫,帝大喜,赐慕容家侯爵之位,代代传袭。
夜风深沉,赵吉山端坐在灯下,念及往事,只觉前事如风,外面更声响起,他起身打开墙角的箱子,从中拿出一把刀来,细细端详。
刀身黯淡,烛光下隐约可见暗色斑痕,似铁锈又似血迹:
慕容瑨是小妾所生,世家大族对嫡庶的讲究不亚于皇室,加之年纪尚轻,在同辈中也算不得出色,让他在家族内地位突升,并在几年之后,继承了家业的除了彩棉金矿之功,赵吉山的刀功亦不可没,慕容子孙的血也印在这刀身之上,当年众房争主位之时,腥风血雨,不亚于今日。
赵吉山天煞孤星,虽已娶妻生子,妻子早逝、女儿外嫁,仍是孑然一身。
慕容老爷曾感概:“得赵吉山一人,慕容家半壁江山在手。”
这一次,沙盗之刃又要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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