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被他搂着肩膀倒已经习惯，但听他说的话总感觉有些不对头，不过哪里不对她还没想出来。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的宗旨一贯是想不明白的事就先不想，先解决眼前最重要的事。
她侧过头，虽然看不见，但也尽量观对着他，“你之后怎么打算的？”
这是两人之前就谈了一半的话题，只不过被潭中的怪兽打扰了没说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事情躲不过去，那就不躲了。他们这次再下来人我就现身，大不了和他们回去，接着被刺杀呗！”澹台木齐有些沮丧，顿了一下，“你能和我一起回去吗？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给你治眼情！”
莫言没答反问，“你现在在北荻主要的对手是谁？皇上对你现在所处情况的态度到底为何？是完全听之任之？还是乐见其成？还是有心无力？其实别人对你的刺杀也好，污蔑也好，都不是最主要的。
我相信以你的实力与能力都能应付，而且现在走火入魔的情况已经解决，以后你的内力修为会越来越精进，面对刺杀自保绝对不是问题。
而最主要的是皇上对你的态度，很多时候污蔑和栽赃最终能成功，并不是皇上不知道那是莫须有的罪名，只是因为那就是皇上的意思！只是被谋个大臣看出来，替皇上说出来而已。
所以你最终会到什么境地还是取决于皇上对你的心思，如果他并不忌惮你，只是因为要平衡朝中局面不得己而为之。那你此次回去，便会有惊无险。如果是皇上对你有了猜忌之心，有意要除你，你就只有两条路可走！”
澹台木齐眉头一皱，“哪两条？”
莫言淡淡一笑，笑的有些莫测高深，“其实你心里清楚，还用我说得那么明白吗？”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他的声音，接着道，“既然非要我说破，那好，我觉得这两条路都不好走。一条就是顺着皇上的心思，他让你生你便生，他让你死，你便死，做个忠君之臣。这是被动的一条路。
另一条路则是……取而代之。这是自己掌握主动的一条路。”
莫言把脸仰了仰，好像在看着他一般，“其实你心里很明白，不是吗？你之所以躲到这里来，也是不想从这两条路中选一条，对吗？”
澹台木齐依旧没有作声，他的目光看着火焰，眼中也同样闪着熊熊的烈火。
莫言伸出手，顺着自己感觉的位置摸了过去，先是摸到他的衣角，接着再向前一些摸到他的腿，再向前摸到他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澹台木齐转过头看向她，原本闪着冲天火光的眼眸在看着她素净脸庞的时候，眼中的火焰渐渐的熄灭了。
“生在帝王家更多的便是这种无可奈何，当你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时也要承受这些无法为外人道的孤独和寂寞。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有些时候事情躲不过，也忍不过。
即使你现在为了表忠心，辞去所有的兵权，从这乱局中抽身，就一定真的能明哲保身吗？你皇兄是什么样的为人我虽然作过调查，但只从那些表像中很难看清一个人的内心。
我只知道一旦涉及皇权，很少有人会顾及亲情，而你的皇兄想毕也会有这种想法。这也是历朝历代皇家争权都是政治漩涡的原因，很多时候都树欲静而风不止，由不得自己做主。”
“所以呢？你建议我发动政变，夺权？”澹台木齐眼中寒光闪动。
“不，我只是告诉你你将面临什么，至于你的选择要由你自己来定。”莫言松开他的手，身体向后靠了靠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澹台木齐长长的叹了口气，让人感觉到了无尽的无奈与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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