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人都留在门外，梁遣实在忍不住了，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装神弄鬼的，当自己是狗啊！”
旁边的宋珏侧头看了他一眼，眼中的威严之气竟然让这个大男人缩了下头，咽了口口水，再不敢出声。
莫言又将四张床又看了看，此时被褥已经全都没有了，只有空空的床板还在。但她还是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尤其是靠里面的两张床。弯下腰、低下身查了又查也没有什么发现。
长长的呼出口气，站直了身子，转过身对外面说：“小芬，你们四个进来，那夜你们各自睡在什么位置上再睡上去。”
小芬四人，虽然不是很明白莫言要做什么，但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四人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各自找自己的床。
站在床边看向莫言，眼中的意思很明显，现在床上空无一物，是要她们就那么躺在床板上吗？
莫言点了点头，“你们委屈一下，就是硬些，没什么危险！”
四人无耐只好躺上了硬板之上，有些可怜的看向莫言。
莫言则走到桌前，将桌上的蜡烛吹灭，再到门口，一抬脚走到门外，反身将门从两面拉上，只留一道缝。
叫过小兰，“你看看那天门留下的缝有多大？这样可以吗？”
小兰走到门前，将门又拉开些，然后转头，“差不多这样！”
莫言微敛了眉，鼓励的看着她，“好，你现在就如那晚一样，从这里向里面看，你看看你当时见到的空床是哪一个？”
小兰的表情忽然变得很紧张，有些不敢看，莫言拍拍好的肩，“我在，没事！”
这才鼓起勇气从开着的那道缝向里面看，“就是那个，左边靠墙的那张床。”声音都有些颤抖。
“很好！先到后面休息一下。”莫言温和的笑笑。
然后推开门，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将蜡烛点燃。径直走到左面最里边的那张床边。
只见上面躺着的正是那天的寿星，小芬。
此时躺在床上的四个人都很紧张的看着莫言，莫言看了看她们，然后温和的对小芬说：“那天晚上你们就是这么睡的吗？”
“我们每天都是这样，我们每个人的床位是固定的，一直没有变过。”小芬显得比她们四个更紧张，“但是那天晚上我一直都在睡觉，中间一次都没起来过！”
“是吗？”莫言自上而下的看着她，眼闪中过一丝思索。
“那天晚上你们别人有起夜的吗？”这句话是宋珏问的。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没怎么发言，除了安抚梁遣，声音还是一贯的慵懒，但多了威严。
显然他也认为虽然睡在小兰说无人的那张床上的人是小芬，但不一定少的那个人就是她，完全有可能是屋内的人为了混淆视听把别人搬到自己的床上。
莫言转头看了看他，只见他对自己微微的颌了下首。此人头脑极其灵活，才这么一会儿，便已经抓住莫言问话的关键。此时他的思维已经与莫言几乎一致。
莫言也带着佩服冲他笑了笑。
四个宫女此时还躺在床板上，眼神除了慌乱还有无助，她们听宋珏说完又看向莫言，想要求得她的帮助。显然在她们的心中莫言比宋珏要好说话一些，因为她毕竟是宫女，而宋珏却是朝廷官员。
莫言看了看她们可怜的眼神，“你们先起来吧！起来回答大人的话。”
四人如获大赦一般，如四条鱼一般从床上一骨碌便站了起来，跪在地上，“回大人的话，我一夜都未醒来。”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你们确定？”莫言追问了一句。“你们能为彼此做证吗？”
四人同时摇了摇头，“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太多的酒，所以都睡得特别的死，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要不是小兰过来叫我们，我们还没醒呢！”
“你们起来吧！”宋珏懒洋洋的走了进来，慢吞吞的坐在桌子边的一个椅子上，伸手慢慢的拿起一个茶杯，也没叫人倒水，看样子也没有喝水的想法。只是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把玩起来。
四个宫女站了起来，但都不敢抬头，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屋内变得安静了下来。宋珏也不问，而他已经过问，莫言也不好再问。大家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宋珏手中的茶杯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竟然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更奇怪的是众人竟然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他手中的茶杯，目光随着那个茶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不一会儿，莫言觉得竟生出一种困意，眼皮变得越来越沉。就是站着也想睡觉，那种困意铺天盖地，挡也挡不住。
莫言心中一惊，“催眠？！”没想到这个宋珏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竟然会这个。
想到这儿，莫言暗自咬了咬舌尖，直到口中溢满了一股铁锈味，舌尖上传来巨痛，这才抵消了一些困意。但也只是强打精神，眼皮还是很沉，只是意识比刚才清醒了一些。
这时宋珏那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本官再问你们一遍，一定要想好了再说。小芬过生日那天晚上，你们睡着了之后有没有起夜？”
沉寂了半晌，四道声音同时响起，是那四个宫女，但不同的是她们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平静得近乎麻木。没有任何的起伏，“没有！”
“有没有看到谁起来？”
又沉寂了半晌，依旧是毫无感情的声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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