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长叹一声，“顾佐之如师傅所说，果然见到了一棵大榕树，而榕树下的正是父亲，所以……就有了前面的那些事。”
“神算子向来逢算必准，看来顾佐之是要斩草除根，所以你们家才……”云曦叹了口气，不无惋惜的说。
云煦看着莫言眸光闪动，张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忍住了。
莫言惨笑一下，“命吗？也许吧，我还记得那天父亲之所以会在树下，完全是因为我，我贪玩，爬到了树上，结果爬得太高下不来了，父亲是为了接我才到树下。如果说害得我家全家被灭门，我也算是一个凶手！”
云煦清了清发涩的嗓子，“怎么能怪你，你只是个孩童，懂什么。”
莫言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牵牵唇角笑了一下，只是这笑比哭还苦。
接着道：“师傅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没想到他赶到时我们全家都已经被灭门了，后来听说少了个小孩子，便也寻到了乳娘家，但赶到的时候乳娘家也已经被烧成了白地，只在废墟中发现了两副骸骨，一个大人的，一个小孩儿的。”
“本也以为我已经死了，但起卦一算，我们家应该还有幸存之人，于是便四处寻找，终于在寒潭里找到了我，当时我都已经冻僵了。师傅一直觉得我们家的祸事是由他引起的，所以不惜耗费半生的修为救我，直到现在还在四处找能根治我寒症的方法。”
“至于拜月教，当时江湖中还没有这一号，但却有一个叫夜的杀手组织你们是否听过？”
二人点了点头，云曦道，“不过十年前是被拜月教所灭，也正因为如此，武林中开始对拜月教还是比较认可的。”
“什么被他们所灭，这就是拜月教的前身。他们只不过是找了些替死鬼当替身而已，毕竟没有人见过夜中人的真面目。当时到我家来杀人灭口的便是他们，我一直也忘不了申屠荒一伙人在火光中的狞笑，和他们挥舞着的屠刀。”
莫言说完，整个大厅安静得落针可闻，这段往事让人听着都觉得悲伤和压抑，何况当时的亲历者，而当时的他也只有七岁。
云曦最先从故事中走了出来，“所以你便谋划着要复仇？”
莫言无奈的笑着，“当时我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又不能修习内力，想凭借着武功报仇完全没可能。我能做什么？于是我用三年的时间把天机门有关兵法、阵法、机关等等我认为有用的书都统统的学了一遍。”
“之后，便出门去，到外面做我认为最难的事情，虽然每次都弄得自己遍体鳞伤，但也感觉每次都收获斐然。同样在江湖中也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于是三年前，我们便开始谋划着这惊天一局，成则还天下一个太平，败则粉身碎骨！”
莫言目光中透着坚定、果敢和隐忍，这样的眼神出现在一个少年的眼中，莫名的让人一阵心痛，这是要经历了什么才会磨练出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气魄。
云曦了然的问道：“所以你是要我们帮你对付当朝右相顾佐之？”
莫言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不过不是帮我，是帮整个南诏的百姓，只有他倒了，皇上才能推行新政，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才能充盈国库，让临国不敢对我们南诏虎视眈眈。这才是富民强国的根本。”
顿了顿，“所以我才想尽办法，集权力于你们手里。灭掉拜月教同时将云宗主你推到武林盟主的位置上，整个武林便在你手中，这是第一步。让云煦利用身份之便当上云王，能立于朝堂之上与顾佐之分庭抗礼，这是第二步。”
“有了这前两步做铺垫，我们才有进行下去的本钱，如今第一步实现了，但这第二步，才刚刚开始。”莫言眼中闪着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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