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走到与歌舞厅同一侧的大街人行道上，方方观察着接近发现小罗卜的昏倒的地方，据说是一家水果店的门前。
这是一家门面不很大的水果店超市，基本包含了国内的各色水果，赤橙黄绿花花绿绿的，还有一些方方不认识的，很丰富。店门口电子秤的后面是看店儿的主人，那是一位看起来眉目和善的中年妇女。
“买水果啊，”中年妇女站了起来，手里的仿古蒲扇轻摇着，“我们这里，什么品种的水果都有的啦。是看亲戚还是朋友啦？”中年妇女一口普通的广东话，方方一时还不很习惯。
方方选中了一袋提子和两个新疆哈密瓜，这里的新疆哈密瓜比东阳可是贵多了。
“去看个朋友啊，就住在这儿附近。前几天晚上，我来过你这里一次，想就便在这儿附近卖几样水果，拎着也不用走很远，不巧你这里没开门，我又返回去到前边儿的一家店里卖的。”方方仔细地观察着中年妇女的表情，“也不知道你们广州人都喜欢什么水果。”
“哦，是北边很远的地方的人吧？”中年妇女趁机推荐了两样方方没吃过的，看起来似乎是火龙果和类似于香蕉的东西，“你说你前几天晚上来过啊？没有人看店啊？”
“当时卷帘门放下了，可能有别的事吧。”方方说着，一边付着钱。
“哎吆，这个死鬼啊，又跑去看牌了。”中年妇女抱怨起来，“我这店嘎，是不会关外面的铁门的。每时每刻都有客人的唻。到了晚上，旁边的舞厅有的是客人，来买可可的，买西瓜的好多哎。晚上都是那死鬼来守店，上厕所也好远哦，就在最里面给他弄个马桶，好担心被客人看到的，这样子啦他也不常用的。”中年妇女给方方找了零钱，“又是跑去看别人打牌，他就是为了插棍的。以前也有过，不晓得少了多少客人，这个老死鬼。”中年妇人又骂了起来。
插棍就是把钱压到一个玩牌的人身上，一起跟着赢或输。北方叫扎针。
方方提上水果回到了医院，一个年轻的护士正在给小罗卜换点滴的药剂。小罗卜躺在床上，与方方离开时没有两样。方方把水果分给了护士一些，又把剩余的送给了本科的值班医生。
方方在那派出所没有了解到更多的情况，这倒是在意料之中。
回到订住的宾馆，方方给同来广州的年轻人交代了几句，年轻人出房门之后，方方就倒在床上睡着了。累了。
天有点儿黑时，方方一觉醒来，同行的年轻人还没有回来。方方洗了把脸，又下楼不行来到了宝乐歌舞厅。
客人果然比白天多了。舞池内成双成对跳舞的，在吧台前和舞池四周的散座上都有来玩的客人。五六个服务员在舞池四周来回匆忙地为客人端着水果和饮料。
方方进入这家歌舞厅时，大堂经理正在引领几个客人上楼，那是专为贵宾准备的包间。方方在一位服务员的引领下，坐了一楼的一间箱式包间，在这里可以看到舞厅一楼的全貌。
“先生点点儿什么？”年轻的服务员问方方。服务原是个看起来很精干的男青年。
“给我来一瓶黑啤和菠萝味的现制饮料吧，别放糖，原味就行。”方方轻松地说。
一会服务员回来了，在方方面前的茶几上放下了黑啤酒和菠萝饮料，为方方倒上。
“谢谢你，兄弟。”方方接过黑啤酒的杯子，把一张百元的票子塞到服务员的手中。
“小兄弟，我就问点前几天晚上的事儿。我的兄弟在这儿出去被人打的够呛，你知道吗？是不是与别的客人起冲突了？”方方问完，看着服务员的脸。
“不是吧？”服务员吃了一惊，小心地看着方方，“那几天晚上没有打架的。我们这里最怕出这种事儿了，其他客人遇到打架，会很长时间都不来消费了。就是有天晚上，大概九点多吧，我听说是在卫生间的有个人喝多了，来了几个人，他们好像是一起的，走的时候一个人背着他，说是喝多了。他们没在这儿停，上楼背走了人就没回来。”
“可后来那个人在外面路旁被打了，是你们歌舞厅的人报的案。”方方盯住服务员问道。
服务员搔了搔头发，他的头发是很潮流的那种，方方还没见过这种发式，“我听别的人说他是在门口不远的路边被打的，有个常来的客人回家时出门发现的，因为在歌舞厅的同一侧，就差一点儿被车压了，就回头给我们舞厅里值班的人说了，才打电话报的警，通知了医院急救车。”
看来服务员说的是真的。与派出所的说法没有两样。
小罗卜喝酒，但很少有喝多的时候。方方的印象里，小罗卜到是爱惹事儿，或许是偶然的吧，但他在南边儿也没有什么熟人和能与他一起喝酒的朋友。听这位服务员介绍他找了两个陪酒的，应该是自己喝醉的吧？但是那几个人为什么把他丢下了呢？
回到宾馆，同行的年轻人已经回来了，“那个老头子说没看见，来了警车，医院的救护车到了才知道有人在他的门前躺着，出警的派出所里来询问，也是这样说的。”
方方随后给钟琳打了电话。
第二天，方方乘机回到了东阳，留下了同行的青年在医院看护着小罗卜。临行前，方方去与看了小罗卜，小罗卜依然昏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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