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要不……”
渊然听到他的声音，将目光转向他，“你想说什么？”
天复试探地问道：“上神，你说灵雨姑娘的身世是不是可以……”可以公诸于世了？
渊然立刻否决：“不行，一定不行”。
“为何？”灵雨姑娘的身世从上神让他着手调查时他就觉得不太对劲，后来的结果也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若说以前他们想瞒他自是不会多说什么，可眼下的形势，公布出来不是更好吗？这正是化干戈为玉帛的纽带啊。
渊然冷冷地道：“你怎么知道灵雨在青栩眼中就一定是青门宗丢失的嫡系小姐，而不是一个孽种？
青栩当年为了门宗的门面，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妹妹。本座不否认他们确实会后悔，可一个留着灵狐的血的姑娘你就坚信他们能接受？
一经发现，格杀勿论。青鸢青岩早已成了青门宗的禁词，当年老宗主的一怒之下发出的号令至今都还未撤销，丢了一个孩子，事到如今还没放弃过暗中搜寻，你说他们是在找青鸢的遗孤，还是在找青门宗的耻辱？”
天复呆住，后背发凉，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愣愣地分析道：“若是不说，无论如何都有转圜之地；若是说了，煜心宫要么功成名就，要么……万劫不复。”
渊然双手抵在唇边，心中烦躁不已。
“咚咚咚——”
“进来”，渊然清冷地说道。
灵雨端着托盘进到书房，看到两人笑了一下，“天复也在这里？正好我吩咐人做了些点心，新沏了一壶红茶，一起尝尝吧。”
天复在人界待了那么多年，早就成了人精了，在灵雨进门的那一瞬就收了自己方才的那副神态，嬉皮笑脸道：“是吗？那我可得尝尝，多谢灵雨上仙，多谢上神。”
渊然对他这幅变脸不予置否，“灵雨，你一个人待在府里可是无聊了？”
灵雨将托盘放到桌上，“也还好，不是很闷。”
“再过两天我带你去郊外踏青。”
灵雨摇头，边将盘中的小碟子拿出来边说道：“还是别了，等闲下来你还是多休息会儿吧，你这两天好忙，有时都快熬到天明了。”
渊然心暖，“我没事。”
“你眼底都有了一片乌青了”，灵雨看着他的面庞，突然出声道：“你心情不好。”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渊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有那么明显吗？
似乎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灵雨道：“就差没写在脸上了”，片刻之后，她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问道：“是不是因为我打青哲的事？”
“诶诶诶，你们够了啊”，天复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我还在这儿呢，别卿卿我我的恶心人。”
渊然沉默着拿起手边一本账册扔向了他，天复伸手接住，嘿嘿了两声。
被他这么一闹，气氛反倒好了许多，渊然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没有，别多想，就是这几天有些忙，这不是还要去和幽阳商量订亲的事？事情都堆到一起了，等过完这两天就好了。”
“哦哦，那好吧，别太累了。”
“嗯嗯。”
送走了灵雨，天复的脸色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沉声道：“上神，你这么瞒下去不是办法，要是灵雨上仙知道真相了一定会跟你急的。”
渊然道：“本座明白。”
他何尝不知后果，可如今这形势让他怎么说？原来他还想着等风声过一些了再告诉她，可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青门宗针对的就是灵雨，他绝不能让她这时候回去。
罢了，既然已经瞒了，那就继续瞒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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