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话传入柴风的耳朵，他看着不远处的灵雨，眼神中渐渐带上一抹探究。
难不成灵雨的身世有古怪？
他心下打定了主意，大不了等华宴之后他派人去查就是，渊然不肯说，他自己去查总没错了。
莫齐和青哲边说边笑的走进正殿，一眼就望见了殿中的灵雨。莫齐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眼花，“那九尾狐狸不是我的吗？怎么跑到那位姑娘怀里去了？莫不是只公狐狸？啧啧啧，世风日下，我回头定要瞧瞧它到底是雄是雌。”
“你的狐狸？”青哲瞥了一眼那边，出声问道。
莫齐道：“可不是？那玩意儿狡猾的很，我跑了几个山头才逮到它，这都四个月了还没驯化，我都有些后悔带它回来了。”
青哲纳闷，“那你还敢往华宴上带？”
莫齐一摊手，“你可别胡说，我是冤枉的，我都快到殿门外了它才从我乾坤袋里钻出来，我连它什么时候钻进去的都不清楚，你可别冤枉好人。
不过话说回来，那位上仙是何许人也？竟然能这么讨小狐狸喜欢，回头我也去拜拜师，你是不知道，我之前都被它抓破相过，这两天脸才好”。
青哲摇头，“不清楚，很面生，似乎没见过。”
“去看看。”
灵雨身上有灵狐的血脉，渊然料到她在这里会发生什么状况，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事实上远远不止眼前状况，渊然修为极高，五感敏锐，他能感受到九尾狐正试图和灵雨建立联系，它与灵雨在一定程度上属于同源，身上的法力如同丝线一般，正悄然和灵雨相连。
渊然趁着众仙怔愣地时候走到灵雨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用自己的力量不动声色地打断了这种关联。
灵雨看到渊然，兴奋地冲他说道：“渊然渊然，你看，它能听懂我说话。”
众仙震惊于灵雨的胆量，她她她……她竟然直呼渊然上神的名讳？
他们成神成仙这么多年见着这位上神都得客客气气地行个礼，问候一声“上神”，这个小女娃才多大，竟直呼其名？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更令他们惊讶的是渊然上神不但不生气，反而在这种叽叽喳喳的声音中摸摸灵雨的脑袋，柔声道：“我知道。”
与以往他们认识的渊然上神大不相同，说一声画风崩坏也不为过。
渊然看了一眼被灵雨抱在怀里的胖狐狸，眼眸黑了一瞬，莫名的有些羡慕，甚至是嫉妒，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道：“灵雨，放它下来吧，狐狸身上脏，会生病。”
不远处的莫齐和青哲听到渊然的话顿时停下了脚步。
灵雨？她就是灵雨？
青哲下意识地看向她，脑海中想到他们从三千城打听来的事，脸色黑了下去。
她就是伤我门人，还与魔族纠缠不清的灵雨？白瞎了那张清秀可人的脸。
不知为何，明明该是记恨的人，可在他看到真人时却有些熟悉。不过他很快就将这种感觉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恼怒。
不同于青哲的气愤，莫齐只是觉得好笑，抱着半是看好戏半是好奇地心态凑了上去，“上神可真是冤枉，这狐狸在我门下每天都洗澡，一点儿都不脏，上仙，你说是不？”
“你就是莫齐仙君？”说完灵雨还不忘撸撸手中的小崽子，一手捏着它的耳朵，嗅了两下，点头道：“不脏，闻着还有种草木香。”
渊然被噎住，莫齐疑惑地摸了摸鼻子，怎么好像感受到一种杀气？
灵雨不好意思再继续占着人家的灵宠，将狐狸递给他，“喏，这次看好了，它今天差点儿闯祸。”
“是吗？”莫齐挠挠头，颔首道：“它性子淘得很，多谢上仙。”
“不客气。”
莫齐伸手接过，没想到方才还异常乖顺的九尾狐突然叫得像杀猪一样。
“嘤嘤嘤——嘤嘤嘤嘤——”
一时间，整个安静的大殿都是它的声音。
灵雨“……”
渊然“……”
莫齐“……”
众仙“……”
灵雨嘴角的笑意有些僵住，“仙君，你是不是欺负它了？”
莫齐算是看清了，他的脸都被这玩意儿给丢尽了，“没有，它平时不挠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招惹它？”
渊然冷笑，“是吗？看来你是请回了一个祖宗？”
“可不？到现在都不认我，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狐。灵雨上仙，要不我把它给你吧，我不要了”，话音刚落他就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视线刺向自己，寻过去一看，正是渊然。
莫齐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不是，这怎么了？
灵雨闻言思索了片刻，道：“仙君，它是个修行的料，我带回去只能当灵宠，给不了它太好的条件，如果你不想要的话，将它放生了，行吗？”
渊然的压迫感太强，由不得他不答应，何况他也想早点儿解脱，于是顺水推舟道：“上仙说的是。”
“谢谢。”
“无事。”
……
风波刚过，渊然就拉着灵雨往外走，想要早点儿离开这里。他的确有想过帮助煜心宫扬名，但绝不是通过这种方式。
“渊然，渊然？你等等？”灵雨拨开他拉着自己手腕的手，停了下来。
渊然回头，“怎么了？”
“该问的人是我，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说回去就要回去？”
渊然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她，索性转了个话题，将皮球又踢给她，“你不想跟我回去吗？”
“也没有，只是你好歹给我一个理由啊，而且我是和师兄一起来的，要是不跟他说一声就不声不响走了像什么话？”
渊然沉默，良久都没说话，冥思苦想想要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然而此时的脑袋像是卡壳了一样，什么主意都没有。
反倒是灵雨，以为他这是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但是不便多说，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好吧，你不想说也行，你等我一下，我去给师兄道个别。”
渊然愣愣地点头，没想到这样也行，刚想说话就看到她背后的人，“闻天在你后面。”
灵雨听罢转身，见闻天正用一副“女大不中留”的沉痛表情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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