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不管她如何抗拒，硬是将她抱进了怀里，接着就要带她出去，可是待走到最外层的一圈之后，他惊恐地睁大了眼——
红色的阵法形成一道屏障，他们……出不去了。
不能留在这里，不然会死的，素衣会死的，她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有了，破掉它，破坏掉它就行了。这个阵法是由他的血画的，那么——
他快速的四下寻找一番，却发现匕首已经被他扔在了外边。
没关系，他有办法，将素衣放在地上，他转头看向自己之前割伤的手臂，不禁愣住——伤口还在，没有血。
沐风不敢犹豫，将胳膊上的伤口伸到嘴边，狠狠地用牙齿咬了下去，撕裂伤口，可是……没有血。
怎么会这样？
他有些慌了神，没有血，没有血他怎么破掉这个阵法，没有血他怎么带素衣出去？
不相信这个结果，沐风咬伤了自己的虎口，结果依旧如此。
看着沐风的动作，素衣似乎猜到他要做什么，忙道：“你干什么？别做傻事。呃……”
牵动了伤口，素衣手拂上心口，深呼了一口气。沐风听到声音，转向了她，忙蹲下身，声音纵然依旧如从前那般清冽，但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惊慌，“素衣，你怎么样？”
看到她的动作，怔了一下，对了，心口，这个阵法断的是心脉，那心头血——
他毫不犹豫地地拔下素衣头上的银钗，说着就要朝自己心头插去。
素衣见此，顾不得别的，一手抓着他的手，怒斥道：“你干什么？别做傻事，这阵法的反噬你承受不住，会魂飞魄散的。”
沐风摸摸她的头，眼中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东西，坚定中带了一丝从不曾有过，或者她从没见到过的温柔，道：“素衣，这事是我的错，我怎样都可以，但是你一定要出去。”
说着拂开她的手，素衣来不及阻止就见那根钗子插进了他的胸口，带出一两滴血液。
沐风额头青筋尽显，弓着腰将钗子举到阵法的圈痕处，在那里划了一道，血红色的阵瞬间被灭。
周围夜深人静，没有一丝声音。
素衣愣愣地看着他，吼道：“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为了什么？”
沐风眼睛很疼，或者说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他突然哭出了声，眼里不断有泪水划落，“素衣，我要走了，可是我还是想卑鄙一次，就最后一次，你能不能别讨厌我？能不能别恨我？
最初，我是真想和你好好过的，可是……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素衣，对不……起，还有，好好活……”
话未说完，人就化为粉末消失在了他面前，素衣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消失在他面前。
她向来看不透他的想法，唯有这一次是例外，他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烟消云散，世上再无此人。
……
“后来呢？”
“后来……”素衣勉强地笑了一声，摇头道：“后来，你也该猜到了，我心脉受损，情绪大起大落，一朝入了魔，再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她看着渊然，淡声道：“上神，不知我这个解释，你可还满意？”
渊然抿唇，观察着素衣的神态，良久，启声道：“抱歉，勾起你不好的回忆了。”
素衣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道：“无事，既已成过往，那终究是以前的事了，有时回想，甚至觉得那像是前生发生的事情，我早就放下了。”
“好了，不说我了，我的事想来你也不感兴趣，不会想听，还是说说灵雨吧，渊然，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在一起了，那就好好对灵雨，那个丫头……心结有些重，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不容易。”
“我知道。”
……
楼上客房中，闻天和南絮紧紧的盯着灵雨，那视线几乎能把她烧化了，她无奈地撇过了眼，用手半遮着脸，道：“你们别看我了成不？都看了半个时辰了，哪怕是审犯人也没有这么审的，何况我还不是。”
南絮啧啧地感叹，声音很轻，“灵雨，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要么就拐不到，这一拐就拐个大神。”
灵雨脸有些红，一时找不到辩解的话，支吾着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闻天抽空瞥了她一眼，他的眼神中一片虚无，“其实也没多久……”
呼，那就好那就好。
“也就把你和上神的话听了八九成而已。”
“……”
其实他们也不是察觉不到，但客栈里人来人往的，来了这里，他们就下意识地忽略掉这种周围是人的感觉，只是没想到竟是便宜了这两个人。
闻天有些抓狂，这发生了什么？他们才多久没见面？怎么灵雨就和那位走到一快儿了？
他抓了抓头发，焦急地问道：“不是，你们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灵雨头疼，看着他俩，幽幽地说道：“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们信吗？”
闻天额头青筋直跳，忍不可忍地说道：“灵雨！！！”
灵雨投降，一脸的窘迫，“我真的不知道啊，这事儿它就是这么……水到渠成的。”
“还水到渠成？你真是……”闻天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满脸的气愤。
灵雨看着闻天的反应，沉默了一下，见闻天喘着粗气平静下来之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师兄，你们是不是不希望我和渊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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