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座岛,又是那棵巨大的桑树,金阳警惕的看着四周。
一道金光闪过,神鸟再次出现。金阳慌忙朝桑树退去,神鸟几步就追到了他跟前。金阳靠着树干,绝望的看着神鸟的眼睛,但从那双冒着金火的眼里读不出任何信息。
对视片刻,神鸟胸口的羽毛像潮水般退出一绺宽宽的羽沟,一条五指的鸟腿从沟壑里缓缓立起,向金阳伸来。
正当爪子要接触到金阳时,金阳从梦中惊醒。
原来是空姐将他推醒,金阳回头看了一眼,机舱里只剩三两个乘客正在往外走,那个叫初九的老头早已不见所踪。
金阳提着行李站在橙都机场的大厅,竟然有点陌生的不知所措。
由于四年没回国,他对如何乘坐公共交通一窍不通,干脆租了一辆车开往金难市。
橙都机场到金难市有四百公里的行程,一路上,金阳心里五味杂陈,回想着四年前和余月一起的甜蜜日子,泪水如决堤般涌落。
他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坚定立场阻止余月的疯狂。
他懊悔,为什么年轻时不知道多存些钱。
他恼恨,为什么自己不是出生在一个富贵人家。
在他认为,哪怕那些为什么有一条成立,余月也不至于离他而去。
这种状态已使他无法继续驾驶,他将车停在路边,疯狂的拍打着方向盘,仍然无法发泄心中的郁结。
他下了车,对着天空歇斯底里的咆哮:
“为什么?
为什么?
四年,四年啊!
我苦苦熬过了四年,你就给我这个结果。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对我?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为什么...................。”
金阳像一滩烂泥般跪在了地上。
许久,他才稍稍平复,按捺着悲痛继续上路。
路上,他与金难市的好友通了电话,问了第二天出殡的时间。
晚间在经过碎宁市时车子不但轮胎被扎破,还出现了故障,幸好离金难市只有五十公里的路程。
无奈,金阳只好将车子交给修理厂,在碎宁市落了脚。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衰神附体了。
金阳在修理厂附件订了家酒店,在房间里实在闷的发慌,于是在酒店附近找了家酒吧,想要借酒缓解一下心中的苦闷。
那酒吧不大,光线明亮,音乐也不嘈杂,是个适合年轻人聊天、谈心的场所。
金阳找了个偏角的位置,要了一打啤酒,独自闷饮。
金阳酒量有多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不管什么酒,不管喝多少,他从来没有喝醉过。
可今天,三瓶啤酒下肚,他已经觉得头顶眩晕,腹胀难耐。
正所谓,酒随心意,借酒浇愁,酒更愁。
金阳起身进了厕所,刚将苦水放出,旁边的便槽站进了一个人。
他扭头看去,又是那个烦人的老头,真是阴魂不散啊。
初九:“真是有缘啊!我给你说的工作,考虑的怎么样啦?”
金阳不答话,自顾尿完,转身去洗手。
初九也跟着过来洗手:“你不能因为死了未婚妻就不要工作啊!”
此话一出,金阳再也憋不住心中的怒火,哪怕是面对一个七十岁的老头。
他一把揪住初九的衣领:“我不管你那些神神叨叨的手段有多牛逼,在我眼里都是他妈的狗屁,你让人打心底的厌恶、恶心。
你给老子滚远点,要再敢烦我别怪我不客气。”
初九:“你就对我给的工作一点都不动心吗?”
金阳:“去你妈的狗屁工作,我再说一遍,老子没兴趣。”说完就往厕所外走去。
初九仍然不打算放弃:“我还以为你老板丁满堂死了,你会考虑一份新的工作。”
一听这话,金阳又转了回来:“你说什么?丁满堂死啦?”
初九一脸无辜:“还以为你都知道了,原来你还不如我知道的多。
来,加我微信,看我朋友圈的链接你就明白了。”
金阳独自蹲在厕所里,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此刻,他的世界已经彻底崩塌。
新闻上显示,五十二岁的金店老板开XX跑车,带着二十六岁情人在304国道上醉酒驾驶,造成连环车祸,导致二死七伤。新闻后端还附了丁满堂和余月的照片。
金阳连愤怒的能力都丧失了,他满眼灰沉的走出厕所,接连吹了两瓶啤酒。
初九在不远处拿着个酒瓶,就那样静静的端详着他。
金阳扫了他两眼,越看他越来气。
‘妈的,这死老头为什么非要缠着我。老子现在爱人、工作什么都没了,不如就讹这老头一把,抬高薪酬,大不了拿了钱玩消失。’
心里这么想着,金阳就提着酒瓶走到初九的桌边:“你赢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连工作也没了。”
初九:“也许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金阳:“你准备给我多少钱一个月?”
初九:“一万。”
金阳:“三万。”
初九:“成交。”
金阳没想到老头会这么爽快,觉得自己开价低了,开始耍赖:“我还要跟你赌一把,如果你输了,工资再加三万,如果我输了,那我们才真正成交。”
初九全不在意:“没问题,你要赌什么?”
金阳:“猜硬币正反面。”
初九:“行。”
金阳记得自己身上带了一枚一块钱的硬币,可翻遍全身也没找到那枚硬币,初九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铜钱,弹给金阳:“用这个吧,一样的。”
金阳接过来一看,是个方孔的古钱币,钱币的一面是日月山河的图案,另一面有四个篆书的字—【昊天金阙】。
他也看不懂,反正有正反面就行。金阳学过千术,能任意控制压在手中钱币的正反面。这个赌局他有十足的把握能赢。
金阳将铜钱弹向空中,用手接住后压在桌面,在压下前,他清楚的看到,是日月山河的图案朝上。
金阳做了个请的动作:“字还是图案?”
初九故作姿态的想了片刻:“字。”
金阳严肃的说:“希望你能兑现你的承诺,你输了。”
初九:“未必。”他连铜钱都没看,就起身走向别处。
看着老头自信的背影,金阳不敢置信的拿开手,果然是【昊天金阙】四个字。
‘不可能啊,这种基础的小把戏我从来都没失过手。妈的,真见了鬼了。’
金阳再次弹起铜钱试验,结果每次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初九老头拥有比他更厉害的千术。
金阳懊恼的将铜钱弹向空中,在他正要接住落下的铜钱时,一只大手抢先将铜钱抓走:“手法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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