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竟然成功了。但是贵族们的条件是让要下台，并且永远不能入阁。永远不能入阁就意味着我以后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他了，虽然我知道爱一个人就学会要放开手。但是请原谅我的私心，我不能放手、也不敢放手。我害怕他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虽然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但是请原谅我这一回的强横。
“我又找来了勒革斯看他能不能再想个办法，不让让退阁，只要是不过分的条件我都答应。他同意了，他仅仅是要了一个伯爵的爵位。这倒是让我没有想到，我觉得他最起码应该是要个侯爵，乃至公爵的爵位。我又问了他一次，他依然只是要个伯爵的爵位。
“那时我竟然还觉得此人是我皇室的忠臣，日后要重用。直到我退位的那天我才知道，他其实是个两面小人。他早就跟大贵族们谈好了，大贵族们是口和心不和，他见缝插针、合纵连横运用了好一番的心机，把贵族们的联盟活生生地破坏掉了，最后竟弄得所有人都以他马首是瞻。
“他所谓的要求让退阁都是子虚乌有的，只是为了用来迷惑皇室的眼睛，让我们都觉得他是忠臣是功臣，最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唉——人之心机不可不畏啊！
“虽然他是最大的获利者但是结果却是我想要的，这也算是一种代价吧！当我召见让跟他说这事的时候，我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他内心深处如死灰一般的心境。我知道他已经对这个国家彻底地失望了。虽然你不喜欢这个腐朽的国家，但是生活还是要在这块土地上继续。
“我鼓励了他好久，都没什么用。就在他越来越阴郁，我曾一度担忧他会去自杀的时候，他自己竟然走出了沉沦。我又惊又喜，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我当着众人的面抱住了他，已经顾不得他们了。他还活着并且好好地活着就已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照顾了，我高兴极了。
“但当我再看他眼睛的时候，我发现那不是我所知的让的眼神。眼神里充满了对旧时代的种种厌恶，但是似乎在期待着什么，而狠狠地压制住了。似乎也有着对我们这帮旧时代人马上就要灭亡而不自知的嘲笑。
“我的内心再次遭受着大雨磅礴，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我花了九年的努力，都没能让他真正地对我回答一次。我累了。我决定不再过问政事，把一切都交给了他和当时看是忠臣的勒革斯。
“过了大概半年左右，赫布•里茨向我报告了一件事。虽说我下定决心不再理他，但是人终非草木，只要是有血有肉就必为情所动。他与勒革斯在纵容贪腐，虽然他们两人没贪。但是这不是我所认识的让，我当时在想他真的已经放弃自我了吗？真的已经不想去拥抱他的理想了吗？
“我在追问自己，同时也在麻痹自己。我在心里忍着痛，单独地召见了他，询问了他这一事情。他的回答让我感到很意外，他之前上奏或者回话都是尽量能省就省，这一次竟然说了很多。说了很多开脱的话，他在我面前变狡猾了。这是我意想不到的。
“我之前猜他的心思，都是靠着那一份率真。他有时恨到痛处了，还会当着我们的面大骂大贵族们。可是这一回他选择对我也关闭他的窗户。这最令我感到痛心，虽然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假的，证据也有，可是就是不能去治他的罪，杀他的头。我舍不得！
“我也就是简简单单地告诫了他一句，就让他回去了。我那晚是多么地痛心啊！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晚上像那么伤心过，哪怕是他即将就要被赶下台，被杀了。
“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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