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浅显又很深奥的问题，跟伯爵亲近的人员都知道，子爵对于他姐姐的感情很深很深，自然舍不得让她去联姻。他去把她抢回来，也是在情理之中，可是她去联姻恰恰是为了他的将来。可真是让伯爵觉得矛盾啊！
“……”塞巴斯蒂安知道伯爵想要表达什么，他很聪明，知道眼下只有沉默才能让他不受责骂。
“塞巴斯蒂安，你说为什么他就一直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呢？”
塞巴斯蒂安先思考了一会儿，道:“伯爵，子爵他有自己的想法。至于这想法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伯爵闭上了眼，仰天长叹一声，道:“好吧，你还是在暗中继续地去守护着他们吧。”
“是。”塞巴斯蒂安向伯爵一鞠躬，转身就走了。
儒尔当等了好久好久，大概已经几天了。从那个送奶工之后，就只有巴耶托夫来过。他还是决定继续等，直到卡勒姆来找他时，已经是凌晨几点，他都睡着了。他是刚刚入睡的，实在是困得受不了，就决定眯一会儿。卡勒姆悄悄地走到他身旁，说实话他在心里还是有点可怜儒尔当的。
可是任务紧急，他拍醒了他。被他一拍，儒尔当瞬间惊醒，腰身往后一弹，表情狰狞。两眼迷糊地看着卡勒姆，盯了好一会儿，看清是他之后，眼神才缓和下来。
卡勒姆郑重地转到他面前，一鞠躬道:“儒尔当将军，统务长有请。”
“啊……好。”
两人大概花了半个小时来到了杜伊勒里宫，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布伦汀还未入睡，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在黑暗中看起来还觉得有点吓人。
两人依然去往了那间新挖的密室，卡勒姆在外守侯。两人坐定后，布伦汀道:“实在是抱歉啊，现在找你来。影响你睡觉了吧？”
“没有，没有。你要是不找我，我自己也会找事做的。”
“那好，现在找你来是有紧急的事。白天我实在是太忙了，没有时间单独与你交谈，明天就要到安开利普特郡去。”
“是大学的奠基仪式吗？”
“是。但是现在这个不是重点，正好今天晚上我派出去搜集让信息的探子回来了。”
这一句话让儒尔当瞬间清醒了，道:“怎么说的？”
布伦汀先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看来我们怀疑地不错，让肯定有问题，派出去的斥候综合了让以前的信息。是这么说的:
“早在二十五年前，让那时二十八岁，在政界来说还算很小的了。（可是现在布伦汀也只有二十一岁，那他算什么呢？）而且他还只是一个中等贵族。那时他四处地奔波投效，都没什么人愿意收他，原因是大家都觉得他的野心过大。
“后来不知怎么的叫约西浦（约西浦•卡罗曼，在当时虽然已经退休，但是皇帝所喜爱的为数不多的老人之一。）给看上了，收了他为门生。更奇怪的是，约西浦收了他以后，就像在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四处地为他长名声，为他拉帮结派。
“甚至于还在皇帝寿宴时带了他去给皇帝拜寿（此位皇帝与其他的皇帝不一样，对于自己的生日不喜欢大操大办，只想找几个亲近的人坐在一起吃吃饭、喝喝酒、唱唱歌。）可巧了，好像皇帝在那时就像看上了他似得。之后他就平步青云，在五年的时间里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做到了辅政大臣。
“这迁升之快，不禁让人感到惊叹！”
听完布伦汀的叙述，儒尔当似乎想起了什么。好像他还是在十一二岁的时候，他父亲还未在牢里故去的时候，他听他父亲在酒后提起过。当今的皇帝似乎有断袖之癖，这一言一出，没把当时的管家和侍仆们吓死，赶紧地捂着了主人的嘴巴。扶他睡觉去了。
当时的儒尔当还小，不懂什么叫断袖之癖，等后来稍大点，一问旁人才知竟然是那个意思。心里顿时对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帝有了惊讶之情，故那件事就一直被他记在了脑海里。
儒尔当看着布伦汀，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这件事。现在是共和国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他于是一咬牙一跺脚，道:“布伦汀，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你说。”
“我在小时候听我爸爸说皇帝有断袖之癖。”
听完布伦汀的脸色一沉，这个对于他来说有点难以置信。他不是上等贵族，自然不可能听到这些言论。至于坊间的谣传，从宫里流到民间已经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地加工改良、添油加醋、添枝加叶，与事实相去甚远，不可信。
“不可能吧，他还有儿子呢？”
儒尔当知道布伦汀一时难以接受，遂举证道:“这个倒不足为奇，他大可不必自己那个儿子是否为他亲生还不知道，他是断袖，并不代表着他无能。他只要让皇后怀孕了就可以。或者是说他这个儿子是从宫外抱的一个呢？这种事在历朝历代也不少见吧！”
“……”
“我是从我父亲那里听来的，他是在一次酒醉之后说的这话。”
“酒醉？会不会说的是胡话？”
“不可能，我父亲醉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就是在那一回的时候听到他说了这句话。更何况酒后吐真言。”
“那么说这就有证可据了？”
“应该是的，我记得那一回好像是他在外面跟别人打架，打赢了。然后被裁判官判为了主动斗殴，罚了三百卡萨洛（大约两万八千五百人民币）。回来之后他就大骂被他打的那人、裁判官还有皇帝。”
“会不会是心存怨恨，故意污化的呢？”
“不可能，我父亲我知道，他原本是不恨皇帝的，只是那人先侮辱我父亲，父亲他忍无可忍，才主动出手打了那人。那人怀恨在心，来了个恶人先告状，一纸诉状把我父亲告上了仲裁庭。最气人的是裁判竟然以我父亲先动手为由，罚了我父亲三百卡萨洛，而那人却什么事也没有。父亲很生气，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回来以后借酒浇愁，然后就说出了那话。”
“那怎么说，这事还是有依据的。”
“确实，布伦你看，如果把这一点加进去，前前后后整个的就顺理成章了。皇帝喜欢他，就特别照顾他，拔擢他，才让他在短时间内提升得如此之快。”
“这么一说也有理，你看啊，让现在五十三岁了，依然是气宇不凡、仪表堂堂、俊美无涛。这确实是有点道理啊！”
“不过我们还是要去亲自验证一番。等你回来以后，我们就偷偷地去废帝那里，试探试探他吧？”
布伦汀点点头，儒尔当见再无事了，起身就走了。他还可以回去接着睡，可是给布伦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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